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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他推开窗，正是秋末冬初，落照流金。

街坊还是聂放走时那老样，烟火气挺重，染袖不染人。卖豆花的陈大娘忙着收摊，见着他热情地问候两句，又问他怎么没见着小唐。聂放这回好脾气地笑了笑，把十七枚铜钱全拿出来，买了一碗豆腐花，放了两勺辣油，味道却不是从前那个味道‐‐约莫是因为经了释之的手，以前的豆花都还挺香，也不似这一碗辣得呛人。

他回到屋里，走到后院瞧了瞧。一片片黄叶张牙舞爪、横冲直撞，没人看管，把释之打理过的圃畦啃得混不像样。夕光坠在上头，怪刺眼，他不忍看、看不得、不敢看，又退回屋里‐‐而屋里屋外同样，大至老旧的梨木桌，小至榻侧焐手的暖炉，无一不写着&ldo;释之&rdo;，无一不是他的不忍看看不得与不敢看。

他觉得他快呆不下去了。

而他又没别处可去，便掩耳盗铃地把眼一闭。

可声音还在，气味还在。有西风穿堂，释之奔到窗前，急匆匆地一掩;有咸香飘空，释之走进屋里，端着一碗热汤。

太要命了。

太……要命了。

他枯坐着发疯，听到有人叩门，眼一亮，又寂如死灰，又浮起片许狠毒血光。

&ldo;……老聂?&rdo;叩门的是陶三思，他眼睛瞪得溜圆，像撞了鬼，&ldo;当真是你?&rdo;

聂放：&ldo;自然是我。&rdo;

陶三思几句话不带喘：&ldo;小唐说你八成在茶楼躲他，他一去茶楼，你铁定回来，叫我在这堵你，还真给我堵着了!你这几天哪去了?做什么躲着我们?咷笑浮屠呢?&rdo;

&ldo;你一口气问这么多，我哪里说得上来。来院里坐坐，我们一件一件……慢、慢、聊。&rdo;

聂放心如止水，领着怀揣药包的陶三思走到院里。

陶三思急不可耐道：&ldo;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这模样……瞧着不好，究竟出什么事儿了?&rdo;

&ldo;也没什么。不过是见着故人，情难自已罢了。&rdo;

聂放背对夕照而立，状若厉鬼索命。

&ldo;咷笑，别来无恙啊。&rdo;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晚点放上。

第10章（10）

（拾）

人欲成佛，有大道三千;人欲堕魔，有小欲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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