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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原来是忘记锁门了，他探头向走廊里望，没再有什么异动，关门之前，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ldo;喂？姨妈。&rdo;

女人的声音和蔼且有耐心：&ldo;喂，何仲啊，我听说，你现在和甘擎在一起？&rdo;

何仲敛了敛眉毛，走出门：&ldo;嗯。甘擎有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rdo;抬头透过楼梯层层叠叠的扶手空隙看去，又低头向下找，试图找到谁的影子，&ldo;您……这是听谁说的？&rdo;

&ldo;咳，别管啦，反正我有我的眼线。&rdo;林兰的语气里是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顿一下，正了正嗓音，&ldo;对了，你啊，该把持的时候得把持住，以后和甘擎有多的是机会相处，慢慢来，她和别的女孩儿不同，你先不要对她做……&rdo;

&ldo;咳‐‐&rdo;手机那头传来姨夫墨雒藐的轻咳，&ldo;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让他们按他们年轻人的思维自由发展‐‐&rdo;

林兰气吼着打断：&ldo;啧，你懂女人吗？和你结婚三十多年，也不见你懂我多少！没让你发表意见，你就看你的书得了！&rdo;

何仲低低苦笑：&ldo;姨妈，您真多想了，我把她安顿好，这就打算回家。&rdo;

&ldo;对嘛。&rdo;林兰满意，&ldo;你也喝酒了吧，规规矩矩地，千万别开车，听见了吗？&rdo;

何仲连声答应，回到客厅里再看一眼甘擎，把门锁好，按下电梯按钮：&ldo;姨妈，我没开车。&rdo;

&ldo;好，那你早点回来，我让陈嫂给你做了宵夜，咱娘俩一起吃。&rdo;

&ldo;知道了……&rdo;

何仲的声音在走廊里已经消失，墨兆锡才从和甘擎家隔了三层的19层拎个木棒下来，一路从&ldo;金达莱&rdo;跟过来，方才透过那条不窄的门fèng，看见何仲步步紧逼差点吻到甘擎，他就用这家伙制造了噪音。

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小羊叼走？何仲，你还是先回家喝汤吧！

墨兆锡在门口徘徊踌躇，几次举起手想敲开门，迟疑之下，坐到了她家门对面的楼梯阶梯上，点一颗烟，过了几秒，走廊里的声控灯渐次熄灭，只有猩红的烟头在暗夜里明明灭灭。

他们允诺过彼此，除了身体关系，不能妄图进入对方的生活乃至生命，否则，打破承诺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结束关系的一天……

他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这样贸然闯入她的家，不过，他也只是想她平安、不被何仲吃了而已。

准备离开之前，他忽然转念一想，丫的，谁又能保证那只禽兽不会杀个回马枪？

所以，唉，墨兆锡叹了口气，顺势向后倒，直躺在楼梯蹬，两只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阖了眼睛独自体会这种吃不到但还必须守食的苦痛……直到黎明第一缕金色的晨光肆无忌惮将他唤醒。

甘擎对酒醉之夜的印象停留在了何仲十分挫败难看的脸色上，恍恍惚惚地，她就到家了，醒来之后发现她正盖着他的外套。

眼看国庆逼近，这几天，整个公司都在为国庆期间内一系列的活动做准备，两人忙得就算有交集也顾不上谈其他，最后一次会议开完，何仲忧心忡忡地趟在椅背上揉太阳穴。

甘擎路过会议室，看他还没走，便进来问：&ldo;还在为活动的事伤脑筋？&rdo;

何仲一看是甘擎，直起身，捏了捏眉心叹气说：&ldo;是你啊，刚才开的会，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rdo;

甘擎做到他旁边的椅子里，有些好笑地说：&ldo;好像是我在问你问题。&rdo;

何仲无奈摇头，微笑似乎不再那么迷人和令人痴醉：&ldo;如果我说，我现在对这次活动有点……有点不自信，你相不相信？&rdo;

&ldo;你一向都很有自信的。&rdo;甘擎给他一个鼓励的笑。

何仲长长吐气，枕着手臂抬头看天花板，温吞地否认：&ldo;不，很多时候都不是。&rdo;

甘擎是有点惊讶，但她并不太想听到何仲接下来说出的理由。

&ldo;至少在你面前，我现在就不是。&rdo;他语气幽幽轻轻，空气中弥漫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甘擎哑然，不禁感慨，女人的第六感是在太准了。

&ldo;可你一点都不像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的人。&rdo;她语气笃定。

何仲忽然放下胳膊，转脸严肃看她，却没说话。

甘擎耸耸肩，接着说：&ldo;工作上，负责活动的不是你一个人，你有压力，其实大家都有。我是你的下属，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分担，解决所有出现的问题……你知道吗，你的自信与否也不仅仅关乎你一个人，也影响所有部里的同事，包括我在内。简而言之，你不自信，我就比你更不自信……这下，算扯平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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