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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黎煜想了想，很认真地问：&ldo;妈妈，为什么别人可以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而我只能要爸爸或许妈妈，而不能要爸爸和妈妈呢？&rdo;

祝潼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真希望能够把刚才的话统统收回。家庭不和睦是大人的责任，孩子只是无辜受害者，而她居然要黎煜做这种两难的选择，真是可恶又可恨。

一直以来，祝潼都没有办法在黎煜身边看顾照料。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辱齿，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走路，她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叫妈妈的。每次想到这些，她就懦弱胆怯了，她不敢见孩子，她没有颜脸见这个孩子。百感交集间，她只能心疼地抱着黎煜：&ldo;煜煜，对不起……&rdo;

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黎煜懂事地说：&ldo;妈妈我没事，我会好好跟着爸爸的。&rdo;

他们多聊了一会儿，黎煜就捂着嘴打哈欠。祝潼柔声说：&ldo;煜煜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搭早机回去呢。&rdo;

&ldo;好的。&rdo;黎煜自动自觉地掀开被子，然后将自己卷起来。

祝潼动作娴熟地替他掖好被角，然后铺平被窝拱起的地方：&ldo;妈妈给你将故事好不好？&rdo;

黎煜摇头：&ldo;爸爸说，女孩子才需要别人哄睡觉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不用听故事。&rdo;

尽管黎煜不听故事，祝潼还是守在他床边，等他熟睡后才离开。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她不敢让祝恬看见，犹豫数秒还是回了主卧。

黎绍驰还没睡，祝潼低着头走进浴室，随后轻轻地关上，再落锁。不知道待在里面待了多久，有规律的敲门声就在禁闭的空间里回响，三两秒后，黎绍驰的声音就飘飘忽忽地传来：&ldo;祝潼，你在里面做什么？&rdo;

祝潼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唇，不愿发出一点抽噎的声音。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黎绍驰略带焦虑的声音再次传来：&ldo;你再不应我，我就撞门了。&rdo;

生怕他撞门，祝潼竭力抑制着自己的哭腔，用平缓的声线：&ldo;我没事！&rdo;

门外一片沉寂。良久以后，黎绍驰才说：&ldo;别哭了，你出来吧。&rdo;

将近半小时后，祝潼才从浴室里出来。黎绍驰还在床尾的软榻上等着她，看见她发红的眼睛，他也不惊讶。他收回视线，然后告诉她：&ldo;我刚才去看过恬恬，她已经睡了。&rdo;

祝潼点了点头，然后往门口走。

黎绍驰黑着脸，沉声叫住她：&ldo;回来！&rdo;

祝潼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黎绍驰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她拉近浴室：&ldo;洗澡，马上！&rdo;

到了这么时候，祝潼仍然要跟他作对：&ldo;我不！&rdo;

&ldo;孩子要是看见你这副样子，他们会怎么想？&rdo;黎绍驰边说边把她拖到花洒下面，然后将花洒打开，&ldo;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照顾孩子，我还是把女儿也一块带走吧，免得挂心！&rdo;

冷水当头淋下来，祝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一巴掌甩到黎绍驰脸上：&ldo;黎绍驰，你这个混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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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与祝潼声嘶力竭的怒吼相伴的，还有一下干脆的巴掌声。

由于毫无防备，黎绍驰结结实实地挨了这记耳光。他狼狈地偏着脸，有点反应不过来。祝潼毫不留力，她的指甲狠狠地划过他的脸，不一会儿，他脸上就多了几个指印以及一道渗着血的口子。

尽管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但黎绍驰总不能以牙还牙地把这巴掌甩回去。他紧紧地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

花洒里仍然出着凉水，祝潼冷得发抖，但她的声音还是铿锵有力：&ldo;当年你那条件，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你想要的根本不是孩子，你只想折磨我、报复我！&rdo;

黎绍驰算是懂了，祝潼刚才的哭泣和甩他的这记耳光，肯定跟孩子脱不了关系。他维持着冷静，但声音还是因情绪的波动而微微起伏：&ldo;如果不是你拿孩子威胁我，我会想出那样的条件吗？你连孩子都想打掉，我敢把孩子留在你身边吗？万一哪天，你看他不顺眼，打他、骂他，甚至害他，你让孩子怎么办？&rdo;

祝潼更加愤怒，她狠狠地将黎绍驰推开：&ldo;你这么说就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当初我是谁害我怀孕的！我跟你本来就不应该有孩子，有了孩子也只让他们受罪，早知道是这样，我就把他们打掉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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