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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清扶着酸软无力的腰，低头沿着墙边，用小碎步快快地走，天明了有一会儿了，那边耽误了大半个时辰，这会儿大概刚过了辰时吧。

唉，不知道自己如果借口肚子疼，凌霄宫的首领太监会不会责罚得轻一些。

“吱。”推开后门，朱红的宫殿隐在林木花卉中，大尾巴的喜鹊从台阶上蹦过，扇扇翅膀飞走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影。李清清改成捂着肚子，从侧殿穿过去，到达前殿前面的空地上，首领太监就站在那里，吩咐着底下的小太监宫女，还有新来的几个。

“都给我听仔细了。”

“你们侍候的是当今的太子，衣食起居，都要十二万分用心地记在脑子里，不然出了事情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连带着其他人也要跟着你受罪……”

“新来的！不要命了！第一天到凌霄宫当奴才就敢迟到。”

李清清曾经贵为公主，虽然在逃离云国的时候就做好了万死的准备，此时还是觉得屈辱，又想到刚才被人在床上那样狎弄，再不爱哭的性子也忍不住了，她规规矩矩地走到首领太监面前，豆大的眼泪“啪”地就落在石砖上，大腿内侧和穴肉的神经还沉迷在刚才那场性事中，李清清的双腿不自觉地颤动着。

首领太监一把捏住李清清的脸抬起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眼泪掉落的石砖可比你的命还值钱”，看她的眼睛被逼得更红了，才把她往后推开了。

“再说一次，我是你们的首领太监，宫里的规矩，一个字也不能忘。今天新来的这个，去御花园收集一壶露水，明天辰时之前回不来就可以去浣衣局了。”

“殿下每日卯时起，子时息，不喜人打扰，除沏茶膳食更衣之外，轻易不可进内殿，沐浴时不必随身侍候，但需随传随到；殿下喜静，不可……”

这样的那样的规矩，首领太监直讲了小半个时辰，传闻虽说太子温和雅致，博学多识，可规矩却也不少，别的宫都有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沐浴时也是，唯独太子不喜，只说在门外候着，随传随到。

唉，一壶露水，自己今夜恐怕是不必睡了。

李清清今天扫了前殿前面的一整块空地，腰酸背痛，像他们这种新来的宫女太监，是不会有机会进入前殿或者后殿端茶送膳的，这样的美差当然是首领和入宫已经有些年岁的太监宫女的，所以她今天根本也就没见到太子，太子出去的时候她恰巧在耳房吃些残羹剩菜。只是下午听到有读书声从前殿传出，声音好似玉环相撞，温和平静中透着一种冷清的气韵。

匆匆吃过晚膳，批了一件风衣，李清清就出发去御花园了。

要不是困意十足，这里其实是李清清最喜欢的地方，御花园西南角是一片人工开凿的湖，养着移植来的荷花，现在正是七月，荷花开得正好，香气清雅芳香，莲叶高出水面甚至有七八尺，可容小船通行。园中还有海棠太平花，牡丹，芍药，山茶，兰花等，以及一些高大的树木，比如柏树，槐树，松树等，还有各种藤萝，它们大多被精心修剪过，千姿百态，妙趣横生。

李清清边走边看，一个时辰已经收集了半壶露水了，她斜倚着一块巨石坐下来，看到旁边的山茶，现在已经不是山茶的花期了，虽然她还记着对师傅的承诺，手却直接伸了出去，抬起的时候从叶间就长了一个花苞出来，花瓣一点点长大，打开，最后变得红红的，即使是夜晚也知道那种颜色啊，像火烧一样的红。

“你控制植物的法术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

李清清心里直呼大意，连忙谢掉了花朵。

声音很近很清晰，李清清站起来走到巨石的后面，一个男人也像她似的正在生长一朵山茶花，看样子和自己的法术不分上下。幽幽的月光下，只能看到男子刀锋一样的鼻子和薄薄的唇。

虽然不明白对方身份，但是看男子衣着华贵，想来应该是位皇子，李清清拜了拜，称自己要收集露水，就不打扰皇子。

“法术仅供贵族学习，一个宫女如今也有秘密了吗。”

“家父在家道中落之前曾学得一点法术，因见我喜爱花卉又有一点灵气，所以教我控制植物的法术，求殿下原谅，贱奴以后绝不再使用。”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是三皇子启毓，以后我想看花开了，你就得来知道吗。”

李清清不由得抬头看了这位三皇子一眼，还是低头说诺。

“转身。”

启毓的手指碰到她的臀，捏走了两片湿叶子，接触的地方痒痒的。

正尴尬时，启毓又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臀肉，“你去吧”，就好像在拍一匹马。

昔日的公主这下也不瞌睡了，一边收集露水，一边在心里大骂魔国皇帝，生的什么四君子，根本就是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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