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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偏僻的巷子的尽头坐落着这座城市最安静的酒吧。
酒吧门外的招牌上挂着断了串的LED灯,进门最显眼的就是迷幻之神赫拉特思的雕像,像睡神一样迷糊这眼睛。
吧里只能听见两台转式电风扇忽忽地响。
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乐队,甚至为数不多的客人都只坐在散座缄默地喝酒。
是的,并非没有客人,但来这里的都是没有故事的人,没有故事可讲的中年男人。比起享受,更像是默默地消耗掉这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
酒吧的玻璃门被一只伸得笔直的胳膊推开了,客人们不约而同地移去目光,又默默地转过头去。进来的依旧是一个男人,这黑暗中的一份子。酒保放下擦拭了许久的酒杯,看着男人疲惫地在柜台边坐下了。
“好久不见。”趁着男人抬头的功夫,酒保微笑着打招呼。
“我没见过你。”男人打量面前的酒保许久后说道。也许是脸盲呢,他对自己说,他看除了她以外的所有女性——这样是不是就对的起她了。
“你不常来,但一定来过,我记得你。”
“你记错了,我甚至……算了,随你怎么说吧。”
“来点什么?”
男人越过酒保去看她身后酒柜上的酒。
“那个,嗯,那个红的……”
“那不是成品,我们得调,你想来点什么?”酒保都没有回头去看。
男人好像卸掉了力气,摊开了双手。
“你看,我都没喝过酒,我是第一次来这儿。”
“也许你来过,只是你忘了。你能肯定吗?”
确实不能,他默默地想。
“你认得这个,你进来的时候一直在看这个。”酒保指了指雕像。
“赫拉特思,迷幻之神。”他扭头看了一眼那尊马上要睡倒的神像,“倒不是我眼熟,只是我以前学过——也不是我学过,只是上大学那会儿跟……一个朋友学过,她修神话学。”
“那你蛮厉害的,只是跟朋友学就记那么牢。”
“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在……”他迟疑了。
“学院上学,对吗?”酒保说了出来。
这好像是不能透露的,他记得谁这么跟他说过。但他索性承认了,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明明一滴酒都没沾。
“我之前也接待过一个学院的学生,他才十几岁,喝醉了,站在桌子上大喊他是谕命,就在学院上学,是来火神星监察的。”
“像他这样是会受学院处罚的。”
“因为喝酒?”
“什么?不,不是,就是……”
“暴露。”
“对,暴露。”
她可真聪明。他想。不可思议。
“怎么看出是不是学院的呢?”
“你跟那个男孩一样,一进门一边走一边把整个酒吧扫视一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学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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