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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问我就是冒犯31（第1页）

英颂风尘仆仆归来，只在府内停留了一个时辰，便孤身一人催马出了城，目的地是城外二十里的孙家。

他没有换装，仍旧是回来时一身的铠甲。

那铠甲因为赶路而布满了污泥和灰尘，但穿在他威武强悍的身躯之上，依然充满肃杀之气。

孙老夫人在正堂接见了他，对他丧子之痛表示了安慰。

英颂拧着眉头，面容铁青，双眼中盛放着怒火。

但他还是先朝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生硬地开口道：

“老夫人，英颂来此的目的，想必无需再赘述，我只想弄清是谁杀了我的孩儿。”

孙老夫人点点头，“我能理解，将军来此合情合理。只是不知道将军想知道些什么。”

英颂垂着的双手握成拳，松开，再握成拳，又松开，像是在犹豫，在斟酌。

终于，他脱口而出道：“我想听到老夫人亲口说，犬子的死，和孙家没有关系。”

他说完目光直盯着孙老夫人，在等一个答案。

孙老夫人迎着他的目光，从容平和地说：“孙家没有做过。我已经问过，事发当晚，府内无人去过城内，这一点，想必你能轻松地通过赤鸮坊得到确认。”

“好！只要老夫人说没有，英某就相信！”

英颂思忖片刻，又问：“老夫人，我还想多问一句，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请说。”

“您说当晚府内无人出去过，英颂想问，那府外的人，当晚有入过城吗？”

“府外的人？”

孙老夫人愣了一下，她一时没有会意，待回过神时，坦然地说道：

“将军指的是我阿弟吧？他自困于后山上，我们许多日子都不曾见过了，想必，你也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英颂点点头，“我知道。只是事关犬子之死，我想亲自去确认一下，还请老夫人见谅。”

“当然可以。”

老夫人显得很温和，她做出请的手势，一直将英颂送出府邸。

在他还未上马时，她又嘱咐道：“将军，舍弟性格喜怒无常，请您多加小心。”

英颂抱拳称是，翻身上马，一抖缰绳，战马便在那条黄土和沙子夯成的土路上狂奔而去。

孙固正在谷场上伏案写着简陌交给他的任务，马蹄声遥遥传来时，他抬头看了眼便垂头继续书写，直到英颂的战马打着响鼻来到他身旁，他才搁下笔站了起来。

英颂看着他，目光像篦子一样，将他从头篦到了脚。

他看出眼前的孩子不是元晶之体，衣着虽整洁但很普通陈旧，桌案上的字，写得歪歪斜斜扭扭曲曲的，一看就是刚开始识字书写。

于是他很轻易地就得出了结论：这应是封地里村民的孩子。

他抬头看看面前的山，问道：“上山的路在哪？”

孙固抬手指了指柴房和石屋之间的空隙。

英颂将马栓到大楝树上，举目望了好一会半山腰，才下定决心似的大踏步走去。

孙固望着英颂一身盔甲的背影，恍惚地觉得那就是一尊索命的死神。

他尽量让自己的心脏不跳那么快，呼吸不变得急促。

他听台伯说过，修道高士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任何一丝极其细微的响动，哪怕是一丝微弱的蚊吟都能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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