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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竹子与星空58（第1页）

接下来数日，日日都有食客。

这些食客要么是冲着孙家的面子而来，要么是在韦天潇的极力推荐下来捧场的。

虽然每个尝过孙固手艺的人都赞不绝口，但这一波人过去之后，饭庄还是渐渐转入冷清。

这也在孙固的预料之内。

毕竟一人一个道币的费用，可算是极奢靡的了，而饭庄也仅仅是个吃喝的场所，既无丝竹管弦，也无纨绔们所流连的那种欢乐。

孙固索性将饭庄改成了预约制，若是前一天没客人预约，那他第二日便直接歇业。

孙固对此也没什么担忧，他一早就算定了所有可能。

实际上，他一开始的要求就很低，每月有十桌客人，那就算相当好了，饭庄的收入将比富州九成九的酒楼收入都要更多。

而且孙固还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

尽管来吃饭的客人渐少，但每日却都有好几批人上门，询问能不能购买一些醉忘乡。

于是孙固想出了另一个生财之道。

他让郭砣在靠近院门一丈远的墙上砸出了一扇窗，每日上午卖两个时辰的醉忘乡，兼出售他秘制的蹄髈、猪脚和卤牛肉等一些下酒菜。

没想到这生意格外地红火，往往还不到售卖的时辰，窗外便有人排起了队，而不到一个时辰，前一日孙固准备的蹄髈和牛肉便会售罄。

至于他的酒，虽然价格高出了别处数倍不止，但来买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最夸张地是有个大户人家，直接提了两个半人高的酒桶来装，而孙固每日所能出售的酒量，也才将将够装满这两个酒桶。

这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要不是郭砣相劝，这群人就要打起来了。

自此以后，若是当日晚间无预约的客人，那第二日在酒水蹄髈售罄之后，饭庄便闭门不开了，孙固会让时清芦香夫妇和郭砣回去忙他们自己的事去。

孙固这时则会拿着一本书，或在卧房，或在院中，或在池面亭子中，静静地读着。

有时他也会画几笔画，练几笔字，或发呆想上简陌一阵儿。

他给自己算了笔账，忙上一年应该就能买个不错的小院了，再忙上一年，以后成亲生娃就不用发愁了。

只是不知道，那颗小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挂满一百片叶子。

算算简陌已经有是十来日没出现了。

期间她曾送过来一封信，那信并没有孙固期待中的画，只是告诉他说，祖母最近在教她操控元气，要多些日子才能再相见。

孙固原本想出城去见简陌的，但想到孙鲁当初警告他的话，加之饭庄刚开业，可能一切都不太妥当，别作罢了。

等郭砣等人走了之后，他回卧房找出了自己收藏的那些信件，一一展开，并依画上叶子的数量，自左而右排列着。

他从那刚破土的只有一片嫩叶的幼苗，一直看到如今已经有二十一片叶子的幼树，这整个生长的过程，一共历时了一年零九个月。

他掐指算了下，若按这样的生长速度，恐怕自己还得等上六年又七个月。

他突然觉得时间走得好慢，可是又觉得这充满希冀的时光，哪怕是再慢，都是幸福的。

如此幸福的时光又过了三日后，孙固于一个晴朗的午后躺在院中享受春日的暖照。

一片纸飘飘忽忽地飞过了院墙，在天上忽上忽下地朝孙固靠近。

孙固对着慢慢靠近的纸片毫无察觉，直到它落到脸上，才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白纸，孙固以为是风刮来的，随手将其丢弃一旁。

怎料他刚一躺下，那纸又飘飘摆摆地飞了起来，再次盖到了他脸上。

他扯下丢弃，而那纸再次上脸。

如是再三，孙固即便再愚笨，也知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他心里有着小小的猜测和难以抑制的喜悦，即刻跑去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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