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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西北,泰州之东南,是兵家必争之地。又因为濒临东海,地旷土平,要而无险,所以易攻难守,海阳区区一点保安武装是无论如何抵抗不住日本人进攻的。之贤说,城里人都在准备着往外逃命了,他一家计划逃往东乡,朝海边走一走,到时候实在不行,还可以走海路到别的地方。他父亲冒银南想请心碧全家跟着一块儿走,互相好有个照应。
“日本人真的来了?真的要出去逃难了?”心碧一时间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之贤说:“娘,别人家不走,我们家不能不走,谁叫绮玉思玉她们一个比一个招眼呢?再说,娘不走,润玉也不能放心。”
心碧说:“之贤你也别催我,你这一催,我心里就乱套了。我得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你先回去收拾你们的东西吧,润玉眼看着身子重了,怕要做在外面生养的打算,你们要带的、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多,麻烦着呢。你先走,先走,我明早一定给你准信。”心碧说着,连推带搡地把之贤打发回了家。
心碧关了院门,在自己房里略坐了坐,便让兰香去请大太太到老太太房中商议事情。心锦这几天到定慧寺烧香,外面的情形也听香客们说得不少,兰香来一叫,她知道必是跟逃难有关,忙忙地丢下手头的活儿就到前院去。
三个人面对面地坐下来,老太太抽着烟,心碧就把之贤刚才来说过的话又学说一遍。心碧说:“看这样子,怕是不逃不行了。家里放着这几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委实让人担心。万一遭了日本人的什么,我连济仁都对不住。”
老太太叹口气:“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哪!”
心锦四处望望,迟疑道:“这一走,就把这个家丢下了?这些房子,这些家具,这些摆设,穿的、用的、看的、玩的,都不要了?”
心碧苦笑说:“命都顾不上了,还能顾东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是人命要紧。”
老太太埋头紧着抽烟,半天才说:“我是拿定主意了,我不走。心碧你就权当我是条看家狗,我要留下来为儿孙们看这个家呢!”
心碧急了:“娘!你说这话,不是拦着我们大家不能走吗?”
老太太不紧不慢道:“你们怎么能和我比?我都七老八十了,我怕什么日本人?他们若真是爹生娘养的,就敢下得手拿枪挑了我?”
“娘你没听人家说,日本人比禽兽还不如?”
“我不怕,我这一把年纪,跟你们走是个累赘,留下来还能看家。我是死也要死在家里的。心碧你带孩子走,心锦也走,连兰香、桂子、得福,能走的都走。”
心锦忽然说:“谁说我走?我也是不走的。我几十年都没出过城门边,如今倒为几个小日本抛家别舍?观音娘娘吃我几十年供,我就不信要紧的关头她不肯保佑我。心碧你也别功了,你要还认我是姐,就听我这句话:我和娘留着看家,你带了孩子们跟之贤他们一家走。我们姐妹几十年相处,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是轻易不拿主意,一旦拿了,就再劝不回头。你赶紧去收拾吧,把家里能带的都带上。”
心碧双手捂了脸,一动不动地坐着,半天才长叹一口气,站起来,去找桂子和得福。按她的意思,逃难是能简则简,兰香她带着,桂子和得福就各自拿钱回家了。结果得福同意回家,桂子却是执意留下陪心锦和老太太。
逃难逃到哪儿?心碧自有她的想法。跟在冒家后面当别人的累赘,这事她不干。虽说有润玉这层关系,毕竟润玉是冒家的媳妇,她和绮玉她们算什么?冒家是冒家的好心,她心碧还有心碧的自尊呢。她要逃往南乡去。南乡的磨子桥是董家的祖坟地,董家有不少佃户住在那里。济仁活着时,对佃户一向不薄,想来他们如今不会容不下心碧娘儿几个暂时栖身。
主意打定之后,心碧派了绮玉到之贤家去,把自己的去向告诉了女儿女婿。润玉少不得又匆匆赶回家来,和老太太几个人抱头大哭一场。心碧把润玉叫到旁边,详详细细讲述了生孩子前后要当心的事情,叮嘱又叮嘱.只觉得心里割舍不下,惶惶然然的。
第四章
临到要走,到码头上去雇船时,发现所有的船只几天前就已经雇光了。心碧这一下才真的着了急,知道外出逃难的不是一家两家。大势如此,人在其中即便是被裹挟,也不得不踉踉跄跄跟着行动。心碧托绸缎店王掌柜帮忙,在城郊雇了四架独轮车,说好送到磨子桥再返回。
四架独轮车,心碧带小玉坐一辆,绔玉思玉坐一辆,烟玉克俭坐一辆,兰香带着两大箩零碎用物坐一辆。各人的衣服用具,各人自己带在身边,银钱细软什么的,心碧亲自拿着。为防不测,心碧在每个孩子的贴身衣服里都缝进了一点金器银元,说好万一在路上走散,就用身上的钱想办法赶到磨子桥去。心碧又关照车夫,四架车要一架瞄着一架,宁可慢些,不能断开。若平安到达,工钱加倍。
上了路,才知道前面那些关照都不是白说的。出城往南的那条丈二宽的黄土路上,灰尘滚滚,车轮轧轧。独轮车、驴车、马车,争先抢道,拥挤不堪。挑担子的壮汉们一头是硕大的行李卷儿,一头是坐在箩筐里熟睡的孩子,大步流星,横冲直撞。一旁跟着的小媳妇老婆婆们唯恐被甩了,跌跌撞撞,连喊带跑,看着叫人揪心。心碧雇的这几架车,因为事先有过高薪的允诺,互相之间还算关照,前前后后总没离开过心碧的视线。孩子们是不知忧愁的,克俭和小玉两个,一个在前面喊,一个在后面应,倒弄得跟外出踏青游玩一般。心碧想想这样喊着应着也好,前后能起个联络的作用,也就不去阻止。
行不到两个时辰,远处云层里只见几个银色的点点闪了一闪,跟着便听见嗡嗡的声音。眨眼间银点点变成大鸟,嗡嗡声变成打雷般的轰鸣。路上一下子炸了窝,人们惊叫着,咒骂着,逃散着,野蜂似的没头没脑地乱窜一气。心碧的几个车夫还算有经验,先停车让她们下来,把车推到路边庄稼地里倒着,又招呼她们趴卧在树丛里别动。刚把大大小小的孩子安置好,飞机已经从她们头顶上掠过去了,机舱里那个穿皮夹克的飞行员都被心碧看了个清楚,吓出她一头冷汗。
片刻之后,就见飞机在北边城区上空盘旋起来,而后屁股里开始下蛋,远远看见火光冲天,黑烟弥漫。四处趴卧的人慢慢又往路上聚集,指手划脚评说着飞机扔炸弹的事,一边庆幸自己逃得及时。心碧煞白了脸,在路边呆呆地站着,担心家里老太太和心锦是否安然无恙,又想着润玉和之贤他们走到哪儿了,炸弹会不会把他们伤了。一颗心分做了几处,七上八下,牵着扯着,真个是悲苦难言。
入夜,停在一处叫马塘的地方歇宿。此地只是个乡村小集镇,原本只有一家小客店,供来往商贩们落脚的,一下子来了无数逃难的人,小店挤得爆炸了也没法支应,急迫中想主意用芦苇搭了临时的棚,地上铺一层厚厚的稻草,不分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大家和衣滚上一宿,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吃饭用的是大户人家煮猪食的一口大锅,架了木柴,锅里搅进玉米糊糊,不分昼夜地烧,一锅吃完接着再烧一锅。人们辛苦赶一天路,到晚上都想吃点热呼呼汤汤水水的东西,因此玉米糊糊供不应求,锅边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心碧自然是没法去挤,兰香是个女孩子,也挤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壮汉们。心碧只得拿出几倍的钱,央店家用小锅另煮了稀粥,一家人马马虎虎地吃了。
孩子们这一天实在累得够呛,粥一吃完,倒头便睡。心碧多年没吃过这样的辛苦,坐一天车子,浑身骨头都要颠得散架,睡在草铺上,翻来覆去总觉得难过。
睡到半夜,听到小玉轻声地哼哼,心碧伸手一摸,孩子浑身滚烫,呼吸粗重,胸口一起一伏像拉风箱。心碧情知不好,爬起来把小玉抱在怀里,只觉怀中抱着个烫手的暖炉一样。心碧就着星光,又一个一个去摸其他的孩子,好的是大家都还没事。小玉儿年幼,自小身子又弱,敢是路上吹了风,受了寒凉。要放在家里,请先生看看,吃两剂药,也就没事了,如今是在路上,别说先生找不到,就是开了方子,也没处抓药,没处煎药呀。
整整一宿,心碧就这么怀抱着小玉儿坐着。到天亮,几个大点的孩子醒了,兄妹妹病成这样,都知道着急,围了心碧团团直转。毕竟是烟玉最有心计,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对心碧说,她问过店家了,前面的大镇子是上埝镇,镇子里育看病的先生,也有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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