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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劳简转头示意放行。

&esp;&esp;火车在铁轨上铿锵前进，空荡荡的车厢连接部，劳简点了一根烟，扭头看了看韩青禹。

&esp;&esp;“他知道你是去特殊部队，认识我，知道蔚蓝联军，认识这车厢里大部分人，就这些……就已经没办法了。”

&esp;&esp;火车上

&esp;&esp;车窗外景物变换，火车在延伸的铁轨上带走的不止家乡，还有曾经平静的生活。

&esp;&esp;这中间大约有过那么一两秒钟，韩青禹有想过，跟温继飞说点什么，比如“我一定会努力带你活着回去”之类。

&esp;&esp;到最后没说出口，一是因为太生硬；二是因为他压根没有底气。

&esp;&esp;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

&esp;&esp;事实，就算已经有推理结论，知道自己的体质在吸收融合源能方面有点儿特殊，韩青禹依然有自知：其实怎么都不过是一刀的事。

&esp;&esp;就普通的刀就够了，更别提黑甲机器人的那个柱剑。

&esp;&esp;那东西韩青禹是见过的，整体如同一把收束的特大号黑伞，只是握柄不带勾，伞尖如枪尖。

&esp;&esp;剑身上倒也有类似雨伞伞面一般的分格结构，只不过层叠的每一处褶子，都是翻卷朝外的锋刃……

&esp;&esp;高中学过的历史课本上有一种说法，会把某些惨烈的战役形容为绞肉机，但是数字、文字都太抽象了……韩青禹过去没体会，现在真切地觉得，那每一把柱剑，就都是一台绞肉机。

&esp;&esp;劳简后来有提过一次，说他那晚，像被踢飞的鸭子一样扑啦啦砸过来落地的那一幕，其实并不是被击中，而是用刀成功正面挡住一次柱剑横扫的结果。

&esp;&esp;挡住了……还这样！

&esp;&esp;那要是没挡住？

&esp;&esp;韩青禹心头有些发沉。

&esp;&esp;到他回过神来，另一边的温继飞已经跟车厢里的人聊上了。

&esp;&esp;“就我们高一那会儿啊，军训，人都在，拉歌呢……操场花坛里突然钻条蛇，你们知道吗？看到的说是三角尖尖的头，有手腕粗，学生老师全都慌了。”温继飞一摆手，绘声绘色说：“然后，我们就看见一个身影，默默走进花坛，扒拉了几下……把蛇拎出来了。”

&esp;&esp;“老师们都快吓哭了，说你赶紧放下。那人还微笑打招呼说，是蝮蛇，剧毒，我给弄走吧。我这就是这么认识青子的。”

&esp;&esp;“那天当场没人拦他，连学校门卫都没想着拦。”

&esp;&esp;“他就这么单手把蛇拎了上街，找了个餐馆卖了。”

&esp;&esp;“后来，到板擦和女兵

&esp;&esp;罩着墨绿色车篷的军用卡车凌晨四点从空荡荡的小站出发。

&esp;&esp;车大，车斗内空间充裕，足够让五个人舒展身体躺下，对于已经在火车上蜷缩了数个日夜的人而言，这无疑也是很大的幸福。

&esp;&esp;所以，就算是开始时最紧张睡不着的人，都在漫长路途的摇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esp;&esp;至于另外那些人为什么没一起下车这个问题，他们大概是不能问的。

&esp;&esp;“醒醒，该醒了。”

&esp;&esp;韩青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推他的肩膀。

&esp;&esp;当他醒来时，汽车正在一片看起来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行进。荒原上有路，草木和果露的石块，水洼边立着枯死的老树，黑色羽翼的鸟从枝杈上飞起来，去到不远处的小土包上停住，转身，继续投以目光。

&esp;&esp;地平线上红色的太阳正逐渐隐去它的身影，荒原落日，有一种凄凉如镜头全景笼罩一片昨日战场的美。

&esp;&esp;已经是傍晚了。

&esp;&esp;劳简叫醒了剩下的人，然后说：“快到了，按照蔚蓝联军的惯例，有一些基本的东西，需要由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esp;&esp;他清了清嗓子，曾经的大学物理老师或许太多年没上讲台了，讲述中有一种照本宣科的感觉，有些拙劣。

&esp;&esp;他讲述的，是1908年，发生在现熊占里联盟共和国西伯利亚通古斯河附近的一个著名事件。

&esp;&esp;“……也就是你们后来会在地摊杂志或课外读物上看到的，被称作通古斯大爆炸的神秘事件”，劳简说，“其实爆炸本身与天顶入侵无关，他们只是降落在那里，在一片广袤的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开始探索、杀戮、捕捉和扩张……爆炸的真相，是因为我们，人类，在那里投下了几乎所有我们认为可以尝试杀伤那些生物的火药爆破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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