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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正在院中来回踱步,肖萦的电话打来了。林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喂,是我。现在方便么?”肖萦娇柔且略带羞涩地问道。
“你等下。”林夕说完这话,肖萦愉快地嗯了一声,说道:“好的,不急。”
林夕转身疾步推开院门,走到院外才轻声回道:“我们在医院呢,师娘气得血压高的不行,心慌的也厉害。”
“啊?严重么?”肖萦显然是吓了一跳,忙关切地问道。
“现在好些了。但心率波动还是太大,快的时候100多下,慢的时候才40几下,太吓人了。另外血氧比较低,才85,正常要95以上。”林夕煞有介事地说道。
“在哪家医院呢?用不用我过去帮忙一起照顾?”肖萦明知不可能用她来帮忙,但还是殷勤地这样问。
“不用了。我和大姐在呢,两个人足够了。你先睡吧,今天这情况实在是过不去了,真抱歉。”林夕终于把话题转到了根本问题上。
“哦,只有你和大姐在呀?那好吧。”肖萦没有掩盖自己失望的情绪,失落地说道。其实也在她意料之中,毕竟时间这么晚了,林夕也不主动联络,更没过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原因和变故。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肖萦试探性地问“你明天能来接我下班吗?单位组织去国家大剧院看演出,张婧不去,她把她的票给我了,咱俩一起去吧,行不?你要是没时间,我也就不去了。”话说到最后时,肖萦的语速变缓了、声音变得小了。
“明天中午的时候再和你确认晚上的时间吧;上午要和何悦然、吴良才他们一起确认一下那个协议,估计一上午谈不完,下午我们尽量早点结束。”林夕先打出一招模棱两可的太极拳,因为有太多事要评估和计算,他需要时间,特别是单独思考的时间。
“哦。等这个事解决完以后,你能和何悦然减少交集么?我总感觉她想把你从我手里抢走。”肖萦带着哭腔说道。
“嗯,没问题,你放心吧。我俩只是太熟了,像兄妹一样,但在男女关系上不会发生啥质变的,你别瞎担心了。早点睡吧,我有点饿了,去医院外面找点东西吃。”林夕暂时只能这样表面确凿地回答。
“这周还出差么?”肖萦一万个不放心,生怕林夕从此会消失一样。
“有可能会出差,但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你能请假吧?”林夕祭出一颗定心丸,他以为肖萦真的不敢接受这个邀请。
“能!我的年假一直没用呢。哪天去?去哪儿?我提前请假。”肖萦兴奋地答道。
“去上海和南京,大概周二晚上或周三早上飞过去,计划是周六下午回来。明天你把身份证号发给姜壹,回头我让她给你一起订机票。”林夕只得做了让肖萦同行的决定。
“我怎么和姜壹联系?”肖萦反问了一个不聪明的问题。
“你不是有她手机号和MSN吗?”林夕直接拆穿了肖萦的伪装,因为他此时没有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可以消耗。
肖萦啊了一声,尴尬地笑了两声,想撒娇后再解释,却又有点怕林夕误会,便默不作声。
“我明天也会和她讲下行程安排。你明天下午晚一点再找她说订票和酒店的事。”林夕以大男人给小女友布置任务的口吻说道。
“好,好的,林总。呵呵呵...”肖萦愉悦地笑着,略带玩笑地说着。
“那先这样,我先去吃东西了,不多聊了。肖总工,您早点休息,行李不着急收拾,也不用准备太多,回头逛街我得拍拍你马屁,给你买几件衣服。”林夕显然比较着急结束这个电话,肖萦也意识到了,便识趣地回道:“你忙完也早点回去休息,拜拜。”
挂了电话,林夕决定今晚住在何家,一则如果何悦然有什么想法上的变化可以随时沟通,二来如果回新罗中巷也怕打扰奶奶和惠兰姑姑休息。
挂断电话后,林夕回到何家院里时,见何悦然一身白色的睡袍,独自坐在院里,他吓了一跳,但也明白何悦然有可能是在等自己,便立在原地不动。见他站住不动,何悦然便缓步走到林夕近前,冷着脸,直奔主题轻声地问:“和她说分手的事情了吗?”
“说个屁。你能不能别像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的?赶紧回屋睡觉去。”林夕伸出手,把何悦然往旁边一扒拉,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西厢房他的住处。
林夕前脚刚进屋,何悦然便跟了进来。林夕往床上一躺,白了何悦然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穿厚点行不,都走光了。”
“你眼睛老实点儿,别瞎看、乱琢磨,走什么光?你眼花了吧?”何悦然嘴硬地回道。
“唉,不是我想看,是那么明显,还特辣眼睛;我还是赶紧闭眼睡觉吧。”林夕闭上眼睛调侃道。
“你别臭贫了,说了一天的话,不累呀?赶紧洗澡去,一身汗,衣服都快馊了。你睡衣给你洗好了,放老位置了。对了,前几天给你买了两条裤子,三件短袖Polo衫,也都洗好了,挂衣柜里了,你明天早上想着穿呀。身上的,一会儿洗澡时脱下来扔洗衣机旁边蓝色的框里呀,我明天下午回来再给你洗。”何悦然的话很像是贤惠的妻子对丈夫无尽的宽容与关爱。
林夕一声不吭,闭着眼想心事;何悦然也明白今天其实再没必要沟通什么了,便转身回自己屋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夏日天亮得早,师娘起得也比平常明显要早;深巷老宅独有的静谧,白米粥香在小院儿飘荡,这些都难以平复林夕起伏波荡的心境;这一夜,对他来讲是极漫长与挣扎的;还好,反复权衡了一宿,相关事项更为清晰和坚定了。
将近八点,何悦然来敲林夕的房门,被惊醒的林夕听到是她,便不耐烦地喝道:“真讨厌,滚。老子这儿梦见马上入洞房呢。结果美娇娘,换成你这个孙二娘了。”
何悦然听了这话,用力一推门便冲了进来,把门把锁上后,快步走到林夕床前,又气又恼地说道:“把你美梦给弄没了是吧?来来来,孙二娘真人赔偿你,让你梦想成真。”
说完这话便一把揪走了林夕身上盖着的毛巾被,飞身一跃扑在林夕身上,用力的压住他,然后得意地咯咯咯地笑起来。林夕双手摊开,眼睛一闭,无奈地说道:“又来了,谁家入洞房是特么的人肉叠罗汉呀。幸亏你不是肥猪,要不我屎都让你压出来了。”
“压死你,让你成天不听我的话。”何悦然轻微地撒着娇。
“你能丰丰胸不?胸口两个烧饼,硌得我生疼。”林夕调侃道。
“滚。你怎么知道是烧饼?告诉你,是旺仔小馒头。你个大色狼,就喜欢肖小萦那种前挺后撅的母猪是不是?”何悦然一边训斥和玩笑,一边用拳头轻轻捶林夕的大腿。
“别说,还真有点饿了,吃吃旺仔小馒头先垫垫也行。”林夕边说,边把双手放在何悦然的腰上,双眼依然闭着,但脸上有了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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