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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于人?”桃花老怪瞥了他一眼,狠狠地说:“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世俗之人,动不动就谈黄金白银。”忽然,桃花老怪捋着胡须说:“你们擅闯我的洞府,本该死罪。死罪既免,活罪继续。今日我要废除你们的武功,作为惩戒。”闻听此言,除陈小晾与独行刀客以外,人人心惊。呼延晃拔足欲逃,刚跑出三步之外,被桃花老怪将手一挥,顿时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吕一松运功抗衡,一股冷风吹拂,全身仿佛被人抽筋扒皮,立即酸软无力。梅里浪依旧在诚心实意地叩首,却照样被废去武功。躺在地上直喘气的瘦弱青年由于有伤在身,因此逃过一劫。桃花老怪指着他严厉地说:“先别侥幸,等你的伤好了,再废你的武功。”等到冷风触及陈小晾与那女子时,桃花老怪的脸色显出惊异:“你们两个竟然不会武功。”陈小晾心里说:“我们那个时代的跆拳道,本来也算不得武功,不讲内力。他当然无法废除了。”那女子却是脸色平静,对桃花老怪的话置若罔闻。桃花老怪咬牙切齿的说:“我还要将你们关起来,任我折磨,方解我心头之恨。”说毕将手一挥,几个人被一阵风卷进一个山洞里去了。
却见那个山洞,里面昏黑一团。从一个侧顶上的崖洞缝隙里透进一些光线,照亮着一块地方。里面散乱的放着许多干草。四壁是冷苍苍的溜光的石壁。洞顶悬着大大小小的石钟乳,生出各种各样。有一坨甚至在往下滴着水滴。只听得一侧有淙淙的水流声音。原来是有一条窄窄细细的阴河,在石壁的一角潜藏暗流。隐隐有冷风从那小河里透过来。洞壁的角落里,有一些小小的巴掌大的蜘蛛网。那蛛网织得内紧外松,密密层层。
呼延晃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吕一松**养心。独行刀客面无表情,默然而坐。陈小晾走来走去观察石洞,企图找到什么。那姑娘走过去低头看那淙淙流水,仿佛若有所思。梅里浪挥拳凭空击打,试图恢复本来低微的那一点儿功夫,却终是无用,急得叹气。那瘦弱的青年安闲的躺着,望着洞顶的钟乳石沉思。
那梅里浪空费力气,只得坐下,呆呆的出神。
空气异常沉闷。
半响,吕一松走过来看看独行刀客的伤势,只见独行刀客已用一块布扯来蒙上那只瞎眼。只留一只眼睛看外面的世界。吕一松关切的问:“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独行刀客不言不语,只盯着眼前的一根草茎发呆。后来索性闭上那只眼睛。只见他脸上的皱纹如沟壑纵横,缕缕白发乱飘,脸色是麻木了,看不出任何表情。吕一松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过来看看那个瘦弱青年的伤势,只见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伤情,只是全身酸软无力。
陈小晾看出大家的心情都颇不愉快,就笑笑说:“大家都笑笑嘛?哭丧着个脸干嘛呢?哭着脸,事情就会有好转了吗?”吕一松说:“好歹我们还有一条命在。大不了卷土重来嘛。”各人都继续沉默着脸。那个姑娘走过来,蹲在独行刀客面前,感激的说:“感谢大哥的舍命相救,不然,我们在场的已经几世为人。”听她如此一说,其余几人也说着感激的话。独行刀客犹如聋子一般,对众人感激的话不理不睬。众人于是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呼延晃焦躁不安,在原地上踱来踱去。吕一松说:“托大哥的洪福,才大难不死,捡了一条命。你还担忧什么呢?有什么事比一条命还重要吗?”呼延晃看了他一眼,才稍稍安静下来。最后在草堆上坐下来。
梅里浪懊悔的说:“看来我真不该来学武,也就不会如此倒霉了。唉!”陈小晾看看他,笑着说:“怎么?受到这么点儿挫折就怕了么?”梅里浪颇不服气的说:“不是怕!像这样如坐牢笼,真是活受罪。”
吕一松说:“故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那个瘦弱的青年忽然微微的开了口:“没想到你两个遇事倒很会往开想呢。竟能如此处之泰然。”陈小晾微微笑着说:“不笑?难道还要哭丧着脸吗?”他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自己来到这个古怪的世界,虽然时间才几个月,但是,在自己的那个时代,时间却不知已经过得如何?正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此时空颠倒错乱,不知是那个时代作为天上还是这个古代作为天上。不知自己的父母过得如何?他们应该很着急呀,也许在四处寻找甚至打出寻人启事了吧?还有自己的女朋友小丽,不知她更是如何?不知她是否经得起考验?抑或已经变心移情也未可知?但是他相信她一定会对自己充满信心,等待着自己那一天再次遇到奇迹又回到未来去,与她重新相聚。但是奇迹毕竟是千载难逢的,自己只怕只能失望了。于是他索性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得过且过,逍遥自在。反正自己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简直是天外来客。
吕一松看看各位,笑着说:“我们都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由于因缘际会,所以今日呆在了一个山洞里。也是一种缘分吧。不如我们彼此来谈谈自己的经历如何?”
山洞里沉闷的气氛方才有了一点点儿的轻松与活泼。
十黯然神伤
那姑娘看着他们款款笑谈,自己却始终高兴不起来。
注视着那淙淙的溪水,往事不禁一幕幕浮上心头。
一抬八**轿,披红挂绿。前后十数人吹吹打打。一个青年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的走在队伍的前方。
那个青年公子名叫司马俊岚,是长风帮帮主的儿子。他迎娶的是永泰堡堡主的独生女儿李盈盈。却说这永泰堡,是本地有名的一个大财主之家,富甲一方。长风帮帮主司马云与永泰堡堡主李大恒是多年深交好友,两家儿子女儿又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于是择定良辰吉日促成这一桩美事,也了却了两户大家望族的心愿。
队伍走到一处险要地势。两旁是山,中间一条长长的碎石路。等走完了路,眼前豁然出现一片坦坦荡荡的山坳地,却不甚宽。中间是大大小小的一些水田。时值冬季,田里荒芜着,有的露着稻秧的残根。枯黄的颜色,却依然排列成一排排一行行,毫不错乱。四周环山。朝北的两座山,尖峰峭立,其上树木高大挺拔,甚至有虬须的枝干。靠南的这两面山,显得矮小一些,长着矮矮的苍翠的松柏,成片的密密麻麻。翠柏下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或圆或方或斜,上面是苍灰的颜色,偶尔有一些浅浅的稀疏的青苔,阴蔽着石头。路旁一棵遒劲参天老树,枝叶繁茂。这一带人烟稀疏。
队伍正在行进。忽然,从一棵遒劲的老树阴翳里飞出一条蒙面黑影,嗖嗖冷剑直取领头的司马公子的咽喉。司马公子大吃一惊,赶紧翻身下马。一边吩咐人众保护好轿子。一边抽出宝剑迎敌。
手下人纷纷抄起刀刃,迎上这个不速之客。司马公子抽身上前,与来敌展开大战。手下有一个精明的家丁见事不对劲。看看距离隔女方家较近,于是飞跑的回去报信。
司马公子学文有余,练武不足,不出三招就已气喘嘘嘘。他回头招呼人众赶紧撤离。众人张皇地抬着轿子就往回跑。跑不几步,就又被那个蒙面人挺剑赶上。只见手下之人东一个西一个倒地而亡,鲜血染地。李小姐在轿子里吓得发抖,大气也不敢出。那个蒙面人撕开帘布,顿时露出了李小姐的吓得花容失色的绝世美貌。蒙面人一阵狞笑,一把将李小姐扯下轿子,抱着就往丛林里去,刚走到几步,就被闻讯赶来的李小姐的表哥带人截个正着。表哥与那蒙面人顿时打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李小姐见一个浑身血迹的人从前面踉跄奔回,急看却是先前与司马公子一起并肩杀贼的家丁司马勿,只见他浑身血迹。李小姐赶紧问他:“你们公子呢?”司马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刚才公公子他被杀死啦!”司马勿说完倒地气绝而亡。闻听此言,李小姐有如天塌下来,立时悲痛交加,向着那司马公子流血之地匆匆奔去。
瞬时一阵雷雨交加,不辨方向。再加上伤心过度,有家不愿回,从此孤独一人浪迹江湖。
昔日人已没,几度梦魂中。
李盈盈思念司马公子,悲愤交加,几欲舍命而去,却又下手不得。偶尔听说独尊毒魔与桃花老怪即将在桃花山比武,而且独尊毒魔杀人如麻,对于偷窥者从不手软,于是乎产生出借刀杀人之念。于是奔赴此桃花山,与六人因缘际会,在此山洞遭逢。
梅里浪看着呼延晃的衣饰华丽,就跑过去对卧在地上的独行刀客说:“那个呼延大哥必定是什么富豪或大官之家吧?我没猜错吧?”呼延晃微微一笑说:“只是够吃够穿而已,算不上什么富豪。”独行刀客微微瞥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并不说话。吕一松说:“呼延兄弟是何方人氏啊?”呼延晃说:“来自西南,到中原闲游。听闻独尊毒魔与桃花老怪邀约比武,故而前去观望。没想到会遇上许多事。也让我结识了在座的许多朋友,尤其是独行大哥,甘为朋友两肋插刀,真正的侠肝义胆,让我深为佩服。”
陈小晾摇着那个消瘦的小伙子,说:“喂,小兄弟,说说你的来历吧?我看你怪神秘的。”吕一松也说:“在我们这些人中,恐怕要数这位小兄弟的武功最高,尤其是轻功卓绝,就连那心高气傲的独尊毒魔都忍不住夸赞一句。”呼延晃走过来,蹲在这位小伙子的面前,看着他那显得黄瘦的脸说:“小兄弟,你是来自于哪儿?刚才多谢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梅里浪蹦跳过来说:“说吧,你是从哪儿来的?有这么高的武功,真让人佩服。”大家都望着那个黄黄瘦瘦的小伙子。他张着嘴巴,用手扣着后脑勺,想了一会儿,奇怪的说:“我怎么想不起来?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呀?我来这儿干嘛呢?”众人一听他的话,都感觉奇怪。就连那独自呆在水流边默默看水的姑娘也扭过头来瞅着他。梅里浪斜着眼睛看着他说:“你不会是装聋作哑吧?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陈小晾说:“那么你总该知道自己的名字吧?”那青年脸色更加糊涂:“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呢?”吕一松奇怪的说:“竟然连名字也想不起。”呼延晃凑过来仔细打量他。陈小晾想:可能是由于什么原因得了失忆症吧?这种毛病够让人头疼的,也真可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于是开口说:“大家别问他了,他很可能是得了失忆症,自己想不起自己是谁了。”吕一松奇怪的说:“失忆症?”陈小晾点头说:“:是啊,比如头部曾经遭受重物撞击,以至于失去记忆。”梅里浪问:“那么他能好起来吗?”呼延晃说:“只要好好静养,调理得当,自然会慢慢恢复。对吧?陈大哥。”陈小晾点点头。吕一松扭头看看一直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那个姑娘,心想怕有什么心事把她憋坏了,就热切的走过去对她说:“这位小妹妹,说说你吧?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冷不防那个姑娘冷冰冰的说:“不关你的事,走开!”使吕一松如碰墙壁,站在那儿有点儿尴尬,笑也不是,辞也不是。梅里浪走过去气势汹汹的对她说:“你发什么凶啊!我们武功都被废了,也没像你这样像个苦瓜脸似的真难看。”吕一松笑笑说:“别说啦。这位姐姐心里正难过,我们别打搅她。”扯着梅里浪到一旁去。独行刀客本来一直在沉默,这会儿听了梅里浪嚷了这一句话,才好像忽然会说话了似的,用手一招:“梅家小娃娃,过来。”梅里浪嘴里嘟囔着:“我不是什么小娃娃,我是顶天立地的江湖侠。”口里说,但还是磨磨蹭蹭的走过去了。大家伙儿哈哈笑起来。就连一直绷着脸的那个李姑娘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独行刀客看着他还稚嫩的脸庞,梳起的发髻,说:“你家里都有些人么人呢?你出来这么久啦,他们不担心吗?”梅里浪说:“就父亲和奶奶在。”独行刀客说:“那么你的爷爷和母亲呢?”梅里浪说:“爷爷早些年就死啦。一家人打渔为生。我的母亲被一个水上恶霸抢去了。”他忽然不耐烦的扭着身子说:“叔叔,我说你别问这个行不行?”独行刀客轻轻叹了一口气,用那粗糙的手抚摸了一下梅里浪的头,不再说什么。
已不知时过几更,几人犹觉得肚子饥饿,陈小晾叹气说:“难不成那个桃花老怪要将我们饿死在他的山洞里不成?”呼延晃打量着四周浑黑的石壁说:“说不定哟!他既然是老怪,孤僻古怪,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几人正在谈论。忽然一丝清脆童稚的声音从石缝里传出来:“你们几个早该死的人哟!桃花老怪特地赏赐你们早上黄泉路。赶紧吃下这几碗毒药吧,其毒无比哟!”几个人闻言除独行刀客以外均面面相觑,胆颤心惊。李盈盈的脸色发白,梅里浪眼泪盈眶,捶头顿足。呼延晃脸色焦急,陈小晾眼神发呆,吕一松再也沉稳不住,两手握拳。只有独行刀客脸色冷漠如常。
外面那童稚的声音嬉笑着:“考虑好如何死了吗?好好喝下毒药汤,可得全尸。如果不喝,拴绑起来扔去填狼肚皮。”
李盈盈破口大骂:“你才要死,你们才不得好死。”呼延晃怒说:“你家老妖怪难道就如此视生命如草芥吗?”童子嬉笑着说:“我们老怪大王名为老怪,又和独尊毒魔多年纠缠不清,自然与独尊毒魔变得一般无二,所以不但怪而且毒。这下你们死得明白了吧?”吕一松怒说:“先废去我们武功,再如此戏弄,是何道理?”童子说:“我们老怪大王做事一向不讲道理,没有道理可言。”另一个童子说:“谁让你们天堂有路你不走,桃花山无路你偏闯进来。”独行刀客站立起来,咳嗽两声,说:“先前你家老怪大王当着独尊毒魔的面已饶过我们,如何却来反悔?难道他堂堂一代师尊,竟无半点儿诚信可言?”童子说:“那是我们老怪大王故意做一点样子给独尊毒魔瞧,好显得他宽宏。如今独尊毒魔已走,他还做给谁看呢?”闻听此言,几人气得暴跳:“原来桃花老怪是如此一个人。”梅里浪懊悔的说:“我还以为桃花老怪只是古怪而已,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狡诈**佞歹毒之人。”童子又说:“说得好,说的对。请问你们选择好如何死了吗?”陈小晾气愤的说:“我们死也不吃,定要和他拼个死活高下。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不得了或者竟是欺名盗世之徒?所以先前独尊毒魔来寻仇他竟然躲避不见,等时辰一过才敢出来。”
童子说:“既然你们不吃,那我就回禀老怪,将你们绑起来扔去喂狼。哼!不识体统。”
待童子一走,几人气的气,骂的骂。无不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那瘦弱青年说:“真没想到他竟然比独尊毒魔还歹毒残忍,独尊毒魔一向都给人一个痛快,这个桃花老妖却如此稀奇古怪,想出些鬼名堂来折磨人。”李盈盈也愤慨无比:“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独尊毒魔一掌拍死。唉!”梅里浪急得去攀那些石缝石旮旯,恨不得立即钻个地洞逃出去。呼延晃急得摩拳擦掌。陈小晾来回踱步。吕一松微微叹气。独行刀客此时变得死寂一般,默然不语。
不出一会儿,洞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考虑好怎样死了吗?要全尸还是要填狼肚子?”李盈盈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才选好了怎么样死呢。”梅里浪蹦跳着骂:“你个老杂毛会遭报应,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吕一松强忍怒火说:“还望老前辈高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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