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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草的香味(第1页)

那天晚上,林雨潇洗完澡,披散着头发,在房间里写作业。

余舟趴在她旁边,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是除了沐浴露,还混合着少女独特的奶香味。

好像变得强烈,越来越强烈的香味。

余舟第一次闻到女孩所谓的体香,在她头发,在她脸上,在她衣服上。

抬头看着她纤白的脖颈,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慌乱,心跳得有点快,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感受到她身上的香味,怕她过于靠近。

这种感觉不对劲,不过又不知怎么处理。

此刻,林雨潇手托着腮写题,字迹娟秀,偶尔看他,眼神极是温柔。

“可乐,你要监督我学习。”林雨潇说。

余舟眨了眨眼,不敢看她眼,盯着她脸蛋,看完左边脸又看右边脸。

林雨潇写完一题,又抚着猫的头。

余舟想要避开,低头,却避无可避,只能让少女轻抚,沉默又沉默。

他在想,林雨潇和张玉雪走太近不是一件好事,女孩子长得越漂亮,越容易走歪路,但林雨潇和他说不会。

过了会,林雨潇遇到难题,越想越困,半梦半醒之间,趴在桌上,脸蛋被挤压得鼓鼓的。

余舟看着她的睡颜,突然想去捏捏她的脸,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我是变态吧,怎么能这样想?”

余舟甩了甩脑袋,甩开了胡思乱想。

眼睛要有光,像少女那样清澈明朗地活着,这种想法却蓦然出现在他心底。

……

……

第二天是周一,林雨潇告别猫去上学。

余舟趴在窗台睡觉,沉溺于生命的虚无中。猫是不会感到无聊的,他是世界上第一只无聊的猫。

不知何时,他听到怪叫声,瞬间惊醒过来,结果是隔壁邻居在吵架,语言粗俗,让人厌恶。

这个狗地方吵架也太频繁了。

无聊的大人始终在过着沉闷的生活,鸡毛蒜皮的事都争吵不休,但这才是真实的状态,一切无可避免趋向混乱,符合宇宙的熵增定律。

为什么人一旦长大,就失去了思想,只为生计终日劳作,越来越精明自私,最后凭着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活着,将世界黑的底色展现得淋漓尽致。

少女刚治好了他阴郁,此刻又被绝望蔓延,他早已想不起来单纯的明快什么时候失去的。

怎样无痛自杀,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离开林雨潇住处,余舟漫无目的在街上散步,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

突然,他起了回学校看看的念头。

“我只是想看下学校,不是去看林雨潇。”余舟想着。

就这样,他一路去学校,跳过学校围墙,爬上树,注视着他教室。

他消失后,班级一切如故,没有丝毫变化。

同学还是和从前一样幼稚,卡门,把矿泉水瓶当篮球投……没有人谈论他,好像他不曾出现过。

是的,他可有可无。

但他不是心门窄的人,非要别人在意他。

悲观本就是自我的无病呻吟,并不能要求其他人感同身受。世上能互相契合的灵魂,比流星更罕见难求。

余舟想要走了,离开学校,转身跳到其他树上,下意识往林雨潇所在的班级望去,她的座位比较靠前,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林雨潇绑着马尾的背影很好看。

余舟忽然又想起了昨夜闻到她身上的奶香味,像是雨后春草的香味,有着旺盛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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