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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实交代（第1页）
不知道乐父到底抽得什么疯，如果是自己原来世界的父亲绝对不会这么做。
乐羡鱼看着已经无人会再动筷的餐桌，先前由于情绪剧烈而起伏的呼吸渐渐平稳，主动站起了身，“妈，姐。”
开口后才发现任何一句安慰或者能开导她们情绪的话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握紧了下拳后又放开，乐羡鱼只能感觉毫无用处地道：“我先收拾餐桌了，你们……先坐着休息一下。”
乐临渊没有阻止弟弟，只沉默注视他抬走一盘盘菜和一个个空碗转身去厨房里洗碗。
虽然知道经过刚刚的事情，母亲在乎的依然只有她作为家庭主妇被否定的一切。
乐临渊却仍然随着水流轻微的哗啦声，看向乐母率先开口，“妈，你还好吗？”
乐母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干，往后靠在座位上，“谢谢你，妈……没事。”
果然，一句关心自己的话和念头都是没有的。
乐临渊也不追问母亲，这么多年的漫长时间里，母亲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乐父没有像这两天这样发作而已。
也由于乐父之前没有像这样发作，母亲还可以或真或假地欺骗自己，丈夫心中对自己是没有怨言的。
而身为一家之主妻子的乐母，却连很多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好，一方面家里照顾不周，一方面又因为待在家里放弃工作而提供不了任何经济上的价值。
虽然在之前表面看似令旁人羡慕的夫妻生活中，丈夫也会时不时敲打自己，是不是又乱花钱了，怎么找他要钱的频率会这么频繁。乐母不是听不出丈夫话里话外的责怪之意，每次找乐父要钱也都感觉无比羞愧，尽管那些钱全都是不可避免的。乐母确实每一笔花销支出都是必要选项，精打细算到给还在长身体的两个孩子的鸡蛋上都会时不时克扣。
而乐父原来一切似有似无的敲打，乐母也都可以自我麻痹自我欺骗，只要不往心里去，只要多找自己的原因，就可以继续维持住令人艳羡的美满家庭。
可是这两天呢？原来自我欺骗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丈夫对自己充满了怨怼情绪。
乐母拼命维持的虚假美满，早就已经四分五裂。
乐母艰难找回理智，撑起了身体，看向女儿，“你不必担心，妈没事的。我现在去看看羡鱼的碗有没有洗干净，你……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看着乐母充满疲惫的身躯，乐临渊不合时宜地觉得眼前自己的母亲活的好像一个空壳，一个本身已经不复存在的空壳。
她知道母亲之前对自己和弟弟之间端不平的一碗水是为什么，也知道在自己遭受的这种不公平对待，母亲必然也是遭受过的。
可是母亲在遭受过这份不公之后，依然选择了把这份不公在自己身上延续。这本该令乐临渊无比愤怒，却是看到此刻空壳般的母亲后，无法消散的愤怒上更多的是莫大的可悲感。
虽然乐临渊知道遭受不公正对待有多么难受，她也肯定不会去如此对待其他人，更会帮助和她同样处境的人。但是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样的，加上母亲所处的年代和自己不一样，接触到的一切也都是不一样的，要求母亲同自己一样，实在是有些苛责。
这不代表乐临渊可以咽下过去的一切伤口原谅母亲的所作所为。
但是，她可以理解，并且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母亲。
乐临渊并没有起身去洗漱，依然坐在座位上，制止了起身欲走的母亲，“妈，你先坐吧。”
看着母亲下意识皱眉，乐临渊又道：“洗个碗而已，羡鱼做得到的。”
不等母亲答话，乐临渊又继续开口，“今天，林若徽来学校了。”
“她很勇敢，没有请假。”
“我们和一起聊天了，聊天的不止我，还有羡鱼和白鹤。”
“她最后决定给我们送锦旗和感谢信。”
乐母闻言却是一僵，自己刚刚被乐父嘲笑带来的难受感被生生压下，几乎是下意识开口问女儿，“什么？”
“她来学校就来吧，怎么还打算送锦旗和感谢信呢？”
“她打算怎么写啊？唉，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
乐临渊听着母亲一连串的问话，只觉心中可悲感更甚，因为母亲常年累月受到父亲同周遭环境的影响，下意识的反应果然是这样的。又因为短时间内，就算母亲也被父亲那样糟糕的方式对待，思想也不可能会立马改变。
“妈，这件事情确实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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