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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众人不知这位新到的知府品性如何,都在观望中,没有上门拜访。只有史老爷占着岳家的面子,带着史浩轩备了薄礼前来拜访。
小厮来报时,程瑜夏正与春兰一起喝茶。他们母子多年未见,只要他有空闲时都会抽时间和春兰说说话。
「瑜儿,你要见吗?」春兰有些担忧的看着儿子,就怕史老爷父子两人认出他来。要知道入贱级之人是不可科考的,虽然当年少爷收了他的卖身契和户籍之后,并没有让他入贱籍,最后还保留了他的原籍。但是难保史老爷知道后捅出去,对程瑜夏有碍。
「娘,您放心,既然我敢回来,就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此次科考殿试,他表现出色。殿试之时传来急报,有几个县出了时疫。圣上当事就用如何处理此事作为考校题目。其馀考生都是按史书记载,生搬硬套。
而程瑜夏经历过一场声势浩大的假时疫,当事史浩宁教了他不少东西。很多都是书上没有记载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真的出现时疫,他们这院子里的人被感染。
当年的那些事他每一件都记得很清楚,在他们真的以为明少爷染病去世之后。少爷曾愤怒的说过官府的处置失当,之后还给他讲了关于官府应如何应急,普通百姓应如何自救。
少爷说了很多,当时他虽不明白,但出于对时疫的畏惧他牢牢的记住了。朝堂之上他侃侃而谈,虽大多都是新的理论,但他却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圣上对他的答覆甚是满意,且与太医商议之后,觉得确实可行。于是钦点了程瑜夏为探花,派他协助敦王爷前去主持控制疫情。
事实证明,程瑜夏所提出的理论都是对的,疫情有了很好的控制。且当地民众对圣上感恩戴德。
疫情控制之后圣上就把程瑜夏招了回去,对他很是赞赏。程瑜夏不敢居功,大着胆子把当年所经历之事,还有少爷所教之事一一道来。
圣上听完之后,脸上有了怒意。程瑜夏不知他是为何而怒,诚惶诚恐的跪于地上,等待圣上的宣判。
「你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就在陈瑜夏快绝望之事,圣上终于发话了。
「句句属实,小民实在不敢期满圣上。这事让小民一直耿耿于怀,我想还受冤之人一个公道,想为我们这样受冤受害之人伸冤。」他当年也是受害者,只不过他的冤屈远远比不上明少爷。
「难道你就不怕我治你个欺君之罪?」圣上指的是他入过贱籍的事。
「怕,不过因为少爷的庇护,我虽为奴,户籍却并未入过贱籍。少爷曾说过,他日我能入仕,不能做期满君主之事,小民想要为明请命,为民伸冤,为君者是小民最大的靠山。
这世道贪官聪明,做清官要比贪官聪明才能为民伸冤,走得更远。不然还不如回家种田。」程瑜夏把史浩宁曾经说过的话,挑着说,少爷的有些原话他可不敢照搬。
他又不是真的傻,当今圣上年轻,还没老糊涂,所以还算英明。而且纸始终包不住火,他要做的事,将会有人不留馀力的拆穿他。与其等别人来说,还不如他主动说出来还能在圣上心中搏个好名声。而且他对少爷的话深以为然,少爷在他心目中一向是个很聪明的人。
「你家少爷可曾下场科考?」圣上对探花郎口中的少爷来了兴致,如此聪慧透彻之人,应为他所用才是。
「不曾,少爷说他愚笨不会做官,而且也读不来八股文章。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去乡下种田。」程瑜夏实话实说,他从敦王爷那里打听了不少当今圣上的喜好,他有八层的把握能说服圣上。
「你真觉得如此?」
第48章温情脉脉
「少爷不爱看八股文章,看得最多的就是民间志异。」程瑜夏为了不让圣上觉得少爷玩物丧志,于是补充道:「少爷是不足月出生的孩子,天生带着弱证,小时候好几次差点没熬过去。
所以他常说,身体也是做官的资本,没有体力成日一个病书生的样子,如何有精力查案。当一个人精神不济的时候会错过很多细节,而一个案件的关键往往就在这些细枝末节之处。」其实少爷的原话是:人生在世需及时行乐,他做不了贪官,又不愿做那吃苦受累的清官。
「此话怎讲?」圣上对此来了兴致。
于是程瑜夏把史浩宁给他讲的福尔摩斯探案集++金田一少年+狄仁杰等等,史浩宁所看过的侦探故事改良综合古代版,挑了一个经典的讲了。
这些故事都是在常世想要科考入仕之后,史浩宁给他讲的。另外他还讲了不少贪官的故事,就怕他以后给人陷害了,连带春兰跟着倒霉。
不得不说程瑜夏还是很有讲故事的天分,在加上故事情节引人入胜。圣上听得入迷,随后又让他讲了几个。
最后这场严肃的谈话,变成了茶话故事会。直到入夜,圣上听得意犹未尽,那些破案之人所说的话,还有那犯罪调查法让他久久回味。
虽然程瑜夏说这些故事和犯罪调查法都是那史家少爷从书上看来的。但是他可以肯定不是如此,要真有这样精妙的书,为何他为所未闻。
圣上让程瑜夏把犯罪调查法写了下来,他拿来研究。这史家少爷真是个聪慧过人之人,朝廷每年这么多破不了的案子,他这些想法和故事真的很让人受启发。
不过可惜了,如此聪明之人,却有具残破的身躯。要是他能入仕为官,是百姓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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