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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华宫内,太后正安抚着太妃睡去了,萧禹来时,太妃已然安睡,只是眉头紧皱,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母后。”
太后年愈五十,瞧着却是端庄大气,不显老态,只是如今眉目间添了几分担忧,瞧着不大宽心。
萧禹问道:“太妃如何?”
太后不想将太妃吵醒,悄声引了萧禹出寝殿,道:“瑜儿性子温顺,胆子也小,今儿个又瞧见皇后上吊自尽,自然不会好。”
“太医也来瞧了,这一吓,却是把她吓病了,开了几副安神药,这才睡下。”
太后与太妃当年是一同入宫的,二十多年过去,两人感情也越发深厚,当初为令萧禹安然登基,太妃主动将自己的亲儿子——当朝二皇子萧宴送往洛阳封地,自此二十余年再难相见。
太后感念她的情谊,也对她这些年来母子分离颇为内疚,她叹气道:“瑜儿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不如我们先将宴儿接回来吧?她这身子也不知能撑几年。”
萧禹颔首,太妃待他如亲儿子般,他自然也要为她着想,“好,儿臣这便下旨,命萧宴回宫。”
太后微微颔首,“好。”
姜玥随苏聿往司宝局去,没成想在御花园瞧见了赵贵妃。
赵贵妃自正在御花园赏花,一身华丽优雅的宫装绣着大片牡丹,瞧起来分外华贵招摇。
离得有些远,姜玥便并未上前行礼,她瞧着容光焕发的赵贵妃,只觉这贵妃嚣张得紧,皇后尸骨未寒,她便穿着牡丹绣制的宫装在朝阳宫招摇,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不过若不得帝宠,也不敢如此。
苏聿瞧见姜玥的眼神,忽然道:“明德皇后当年可比她嚣张多了。”
姜玥不敢多接话,生怕苏聿是为试探,她小心道:“明德皇后弑君,实属大逆不道,确是嚣张肆意。”
苏聿垂眼道:“嗯。”
司宝局内,李文德听闻苏聿来了,立刻就迎了出来。
“奴才见过苏大人。”
“嗯。”苏聿微微颔首,“这位是都察院姜玥姜御史。”
李文德是有眼力见儿的,他听闻苏聿特地介绍了姜玥,立刻谄媚道:“这位便是姜御史啊,奴才久仰大名了。”
姜玥微微一笑,颔首道:“德公公。”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唤我小德子便可。”李文德笑得双眼眯起,“二位大人来司宝局是为了?”
“查玉香膏和寸云锦的出库记录。”
李文德眼眸微闪,笑道:“奴才这就去取册子,两位大人先请。”
待苏聿和姜玥走在前头,李文德给不远处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悄悄离开了。
“这记录的册子多了些,二位大人稍等,奴才去去就回。”
姜玥忽然道:“不如我们同公公一块去吧。”
“这……”
李文德犹豫地瞧了瞧苏聿,苏聿颔首,“听姜御史的。”
“是。”
李文德换了笑脸,“二位大人请。”
姜玥和苏聿随着李文德去了库房,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行推开门,侧等在门旁道:“二位大人请。”
苏聿与姜玥先踏了进去,库房内窗口紧闭,只有几缕日光自外投射而入,带了些许光亮。
姜玥瞧了瞧,每本册子上都会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了记录的贡品或是进贡的所在之地。
李文德寻了寻,似乎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明明该放在这的啊……”
苏聿翻了册子上的牌子来看,这架子放的,便是南方进贡的贡品。
李文德并未找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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