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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政府军？&rdo;褚锐诧异，&ldo;你们不是一直在和反对党做生意吗？&rdo;

&ldo;那是以前了，经过了上次的事，你父亲已经开始公开支持政府军了，事实上，从前他虽然一直声称支持反对党，私下里金氏也一直通过其他渠道和政府军做着交易。&rdo;

当然，政客和商人，从来都是利益和权力的拥趸，除此之外他们不会忠于任何人，任何组织，褚锐漠然笑笑，记得黑索曾经指责金隼是&ldo;战争贩子&rdo;，自己还和他辩论过，现在看来幼稚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ldo;战事吃紧了吗？&rdo;褚锐问，&ldo;p国那边。&rdo;

&ldo;是的，很吃紧，沙漠联军和政府军东西夹击，罕地亚的日子很不好过，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他们就要覆灭了。&rdo;周宴白捏了捏他消瘦的肩膀，说，&ldo;沙漠联军两个多月前由复出的黑索重新带领，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睿智的军人，以前我们都认为是腾里沙漠的天然屏障才让日不落保持繁荣，现在看来不止于此，元首本人的战略眼光对沙漠的平衡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rdo;

这是褚锐回到c国以来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黑索的名字，虽然心底里念了千万遍，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止不住心里一阵紧缩，又甜又痛。

&ldo;那么，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rdo;褚锐哑声说，&ldo;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么做恐怕违背了父亲的意思。&rdo;

周宴白叹了口气，推着他的轮椅走到了露台上，背靠扶栏看着他的眼睛，说：&ldo;小锐，我知道你还牵挂着黑索，所以才来告诉你这些，他很好，哨卡一战重创了他，但他挺过来了，核弹给一号基地造成了一些轻微的污染，伊伯茨将军本来建议迁都，但民众不愿意离开那儿，这件事给靡月人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创伤，可同时也让沙漠各部更加团结，并直接导致了罕地亚反对党的覆灭。&rdo;

褚锐沉默，垂着眼看着楼下花木扶疏的花园，周宴白接着道：&ldo;小锐，战争就是这样，很残酷，我知道你一直为此自责，但这于事无补，你只是个导火索，即使没有你，p国、沙漠，以及我们c国之间，迟早会有这么一战，以寻求新的平衡，新的利益归属，时事造人，你我，只不过适时出现，成为了那个人而已。&rdo;

惨淡的微笑出现在褚锐嘴角，他用干瘦的手指撑着额头，低声道：&ldo;那么，战争的结果，已经快要出来了吗？&rdo;

&ldo;是的。&rdo;

&ldo;他……黑索他还好吗？&rdo;

&ldo;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一直在前线。&rdo;周宴白摸摸他的头发，道，&ldo;我知道你还爱着他，小锐，每个人的初恋都是难以忘怀的，但很多人的初恋，也注定悲剧收场。&rdo;

&ldo;不。&rdo;褚锐低声说，&ldo;我们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婚姻，还有家和责任，这是不一样的。&rdo;

周宴白惊讶地看着他：&ldo;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小锐？&rdo;

褚锐沉默，周宴白蹲下|身，双手放在他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ldo;家和责任？别傻了小锐，你还想去找他吗？你们是不可能的，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元首，而你，是他仇人的儿子，你的父亲差点毁了日不落的都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do;

褚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周宴白接着道：&ldo;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靡月人不会放过你的，即使他们迫于黑索的压力，迫于舆论影响，或者出于对他们元首名誉的爱惜，暂时不追究这件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接纳你。有多少靡月人想你死你明白吗？&rdo;

褚锐轻轻点头，几不成声地道：&ldo;是，我欠他的，欠靡月人的。&rdo;

&ldo;不，别这么说。&rdo;周宴白心疼地揉他的头发，&ldo;你谁也不欠，这件事错不在你，错不在任何人，不要把这个十字架背在身上，这只是……只是造化弄人啊……&rdo;

&ldo;我终将要见他一面。&rdo;褚锐痛苦而坚定地说，&ldo;为我曾经的幼稚，曾经的谎言，曾经的轻率向他道歉，你永不能理解他的谅解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没有这一切，我宁愿去死。&rdo;

&ldo;不不不……&rdo;周宴白眼圈红了，他看着褚锐长大，知道这孩子平和温吞的表面之下隐藏着岩浆一般炽热执拗的情感，也知道多少年来缺父少母的生活让他对爱，对感情有多么珍视。也许黑索曾经爱过他，曾经想要和他厮守，但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而他还死守着一份死去的感情，不舍得亲手埋葬，甚至将它当做生命里唯一的救命的稻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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