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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双涵很是无奈的说:&ldo;他们高看我了……殿下,我拦不了你,只好陪着你了。&rdo;
骆昭翊听得直笑,半响摸摸她的脸颊,抱着她喃喃道:&ldo;你是我最好的太子妃。&rdo;
&ldo;小心伤口啊……&rdo;
穆双涵瞪了他一眼,也笑了,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他还能忍多久呢?所有的痛都压在心底,一旦爆发……想想都让她忧极恐极,又很是心疼,她不是不能阻止他,而是不愿,不愿再让他为难了。
☆、第59章往事
凤仪宫外,一堆人候着,未得传召也不敢进去,只能干巴巴的往里看。
风吹起帘子,沉香寥寥,却掩盖不了药的苦涩味道,殿内,一片寂静,唯有几缕阳光照进来,驱走些许阴霾。
文帝半靠在床上,头上又添了许多白发,他手上紧紧攥着一封信,神情略显悲凉,眼神浑浊,失了焦距。
半响,他偏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骆廷,像是不确定似得,又再问了一遍,&ldo;昭翊真的亲手杀了老三?&rdo;
&ldo;……三弟谋逆,又挟持了太子妃,太子……也是逼不得已。&rdo;骆廷斟酌着回道:&ldo;父皇,这事……&rdo;
文帝瞪大眼睛,打断他的话,喃喃念着,&ldo;淑妃下毒害朕,又刺杀太子,朕罢了她的封号,你失手杀了她一事便也能揭过去了,可昭翊如此行径……老三就算罪有应得,也不该丧于他手,这是弑兄啊!&rdo;
淑妃和骆苍的死对文帝是个不小的打击,一个哪怕是不爱却也陪了他多年的女人,一个是自小优秀的亲生儿子,他们谋逆,他们都盼着他死……文帝说不出那种感受,刚醒来时惊怒交加,此时又得知太子弑兄……实在是心如刀割,难受的厉害。
&ldo;父皇,这事怨不得太子,陈沉透露太子也受了重伤,否则他早就赶回宫了……&rdo;
骆昭翊在信上只简单交代了事情,并未提及自己受伤之事,文帝听得一愣,眼中有水光闪烁,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半响叹道:&ldo;都是朕的错啊……&rdo;
叹着,文帝又捂着嘴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掌心有暗红的血迹流下,骆廷连忙上前,递上帕子,&ldo;父皇,忧怒伤身,您还是好好歇着吧。&rdo;
文帝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抬头问:&ldo;老二,还记得你答应过朕的事吗?&rdo;
骆廷表情微变,想起了文帝在御书房让他发的毒誓,他喉咙发涩,顿了顿才哑声说:&ldo;儿臣不敢忘。&rdo;
&ldo;好,好孩子,你别再让朕失望,&rdo;文帝点了点头,躺了回去,无力地摆摆手,&ldo;下去吧,太子回来后,让他来见朕……等等,让他也别急,伤势好些再说。&rdo;
骆廷扶着他躺好,表情越发复杂……就算太子弑兄,杀了老三,父皇仍不怪罪,依然关爱有加,想来在父皇心里,难受是难受,可十个淑妃也比不上一个皇后,十个骆苍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太子吧。
其他妃嫔皇子也一样。
虽说骆廷早就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还是忍不住感慨,都说皇帝重长子,爹娘爱幺儿,到了文帝这里都是后者,心偏得没边了。
文帝手里还捏着那封信,他睁着眼睛望着床顶,一会想到淑妃,一会想到骆苍,一会又想到皇后抱着孩子幽幽的望着他……他这一生,前二十年逍遥恣意,后半生难有快活,遇上皇后是他的劫数,然而到了此时,他仍不后悔遇上她。
骆廷退出寝殿,走了一段路,却遇上了端着药碗的皇后,他抬手见礼,而后有些犹豫的道:&ldo;皇后娘娘……&rdo;
皇后停住脚步,仿佛已知道他要说什么似得,淡淡道:&ldo;你若不想像你母妃一样,便尽快去一趟西夷吧,兴许还能救你一命,其他的,本宫也帮不了你了。&rdo;
说罢,皇后径自离开,也不管骆廷听了之后有什么表情。
骆廷望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皇后是真清醒了?
出了凤仪宫,骆廷正沉思,迎面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小太监,&ldo;二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rdo;
&ldo;在哪儿呢?&rdo;
小太监喘着气,指了指东宫。
骆廷一想骆昭翊的性子也就明白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便往东宫走去。
经历了一堆事,又在小医馆过了一夜,衣服上还有血迹,骆昭翊跟穆双涵先回了东宫梳洗一番,再听着德福回禀宫里的情况。
叛军都已擒获,发生了这种事,免不了人心动荡,好在文帝醒了过来,骆廷也处理得当,局面暂时稳定了下来,百官也三缄其口,先回府去了。
这跟骆昭翊先前得到的消息相差无几,他点了点头,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穆双涵,说:&ldo;阿涵,我先去一趟凤仪宫。&rdo;
&ldo;殿下,&rdo;穆双涵转头拉住他的手臂,忙道:&ldo;我跟你一道去吧,陛下身体不适,我理应过去看看的。&rdo;
虽说文帝向来疼爱太子,可这回太子杀了骆苍,这不是一般的事,穆双涵不确定文帝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纵容他,想想都坐立不安,便想跟着过去。
骆昭翊摸摸她的头,故意调侃她:&ldo;你就这么不放心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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