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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我谢绝了他的好意,&ldo;你知道我戒了。秦暮,明知道我穿得少,你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怎么这么冷啊?&rdo;我抖了抖肩膀。

他笑了一声,说:&ldo;小夏,你就像小强一样,打不死的。今天文昭真是给足你面子,过去就算有什么不如意,这次也一次补清了。&rdo;

我低头看着自己漂亮的高跟鞋,&ldo;就算他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把那些照片从你们脑子里抹去。何必呢?&rdo;

他将烟衔在嘴边用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说:&ldo;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里面那些人,日后都要继承家里的事业。文昭跟他们早晚要碰面,各种酒会、各种场合。你是他的女伴,难道还能一辈子躲着不见人?就算你可以,文昭也不可以。其实你跟凌靖在山上那件事,在今天之前,文昭就向里面那些人交代过,说都是凌靖一厢情愿,照片是假的,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凌靖听过之后,也没做回应,默认了这种说法。今天文昭带你出来,大家看到你们甜甜蜜蜜的样子,大约也明白了几分。小夏,说句实在话,文昭真的挺维护你。他那个人不善言辞,更别说向别人解释什么。可能你觉得不公平,但在我们看来,让他放弃你,比让他维护你要容易得多,也理智得多。&rdo;

我苦笑一声,&ldo;我明白。其实看他那样维护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我知道就算文昭那样说了,其他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在打鼓。就像你说的,没有人在意真相是什么,大家只要看到结果就够了。&rdo;秦暮看了看我,略带歉意地说:&ldo;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小夏,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凌靖对你的心思我的确早就知道,我也帮他试过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得那么过分。这段时间,想起你在医院无助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很内疚……&rdo;

&ldo;秦暮,文昭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找过你?&rdo;我打断了他,他的话让我不得不想到一些什么。

诚然,秦暮不算是一个坏人,可是也没善良到会对我内疚的地步。当初在医院里,他对我晓以大义却没有一点人情味的警告,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的他对我可没这么热络。

这回换他一下怔住,用夹着香烟的手蹭了蹭下巴,有点尴尬地说,&ldo;是的,他找过我。他知道我去医院看过你,不过,我没把你跟凌靖的事告诉他。我说,我只是去看你,你什么都没对我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rdo;

我点了点头,&ldo;这的确是你的作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习惯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这种两面不讨好的浑水,你这个聪明人是不会蹚的。&rdo;

他苦笑了一声,&ldo;你也别挖苦我,你自己不是也跟文昭撒了谎?&rdo;

我看了他一眼,他又赞同地点点头,&ldo;你不告诉他是对的。凌家和文家是世交,中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这远远超出文昭能控制的范围。就算文昭知道真相,他也什么都做不了。除了让他跟着你一起难受,根本毫无意义。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凌靖只是在口头上占了便宜。&rdo;

我低着头什么也没说,秦暮说的每一个字都应合了我的心情。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些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感觉竟是这样无力。

&ldo;这件事,文昭问过凌靖吗?&rdo;这是我目前最担心的。

秦暮看着我,点点头,&ldo;问过。&rdo;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文昭怎么会单凭我的一面之词就此作罢?以他不会绕弯的个性,不找当事人问个清楚,他是怎么都不会安心的。

&ldo;你吐血进了医院,这么大一件事,文昭怎么可能不问?奇怪的是,凌靖当初那么信誓旦旦说你们是两情相悦发生了关系,可当文昭拿着你的话去质问他的时候,他反而按照你的说法,说你们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编出来的,照片也是假的。他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他一时不服气,才做出那么无聊的事。在那之后,他跟我提起这件事的语气也很奇怪,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反而是在替你圆谎。他说,&lso;她不愿意让他知道,我成全她。可是这世上的事,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rso;&rdo;

我怔怔地看着他,虽然在室内,深冬的寒气却好像锋利的刀片,切入了我的皮肤。秦暮见我一直发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ldo;你也不用太担心,凌靖既然这么说,就说明这件事他也想息事宁人。不过凌靖这人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就拿今天来说吧,谁都能看出来,文昭是在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替你挽回颜面,告诉大家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警告所有人以后闲话少说,闲事少做。可凌靖偏偏在这个时间出现,还不断拆文昭的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怕这件事会越闹越大,牵扯越来越多……&rdo;

我拉了拉他的外套,低声说:&ldo;你放心,我不会说的。&rdo;

&ldo;小夏?&rdo;秦暮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抱着膝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ldo;你帮凌靖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告诉文昭。再说你也没做什么,顶多算是&lso;知情不报&rso;。而且你在医院对我的警告也是对的,我的确没本事告他。我当初说过,这件事我谁也不怨。我说过的话,我就会认。你不用担心我会衔恨报复,在文昭耳边吹风,我没那么小气。&rdo;

我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他,&ldo;秦暮,谢谢你来医院看我,也谢谢你那天赶来接我下山,更感谢你当初的提醒。你的内疚在那一刻是真的,你的关心在那一刻也是真的,可是这一刻……全都是假的。你不用担心,文昭那句&lso;只怕有人有意捣乱&rso;不是针对你,因为你那些小动作,他根本就不知道。&rdo;

毫无遮掩的实话,往往比蹩脚的谎言更让人难堪。秦暮坐在那里,只是沉默地抽烟,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站起来,将肩上外套脱下来,递给他,&ldo;你是一个聪明人,左右逢源是你的强项。这其实没什么,只是我们做人做事,不可能左右逢源一辈子。如果我是你,就会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应该站在哪一边。凌靖和文昭从家族背景到个人能力,也算是各有千秋。如果说商场如战场,我真心希望你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阵营。&rdo;

我看了看手表,出来也有一阵,估计里面的&ldo;剑拔弩张&rdo;也演得差不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某个人就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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