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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戏言偷香狎客失花 珠语赏画琴倌遭劫(第2页)

久宣暗叹,看了看天色,又问道:「银杞该是起了,子素可要同去?」子素应了一声,遂披一身乾净衣袍,一道出门去了。

到了银杞房前,却见已有四人静候门外,其中两人正是招弟开弟,睡眼蒙松,打着呵欠。另外两人年长些,一个双眼淩厉,另一个神情冷漠,正是尹、风两位调教师傅。久宣见着两位师傅,上前躬身行礼,丝毫不敢怠慢。

那四人见着久宣,却是神情各异,招弟开弟掩嘴私语偷笑,风师傅斜眼看他,抿嘴一笑,尹师傅轻咳一声别过头去。久宣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那天煞的李紫云半夜浪叫不绝,将众人吵醒了,当下好不窘困。

六人无声等了一阵,房内渐起声息,许久方见叶承一人开门而出,久宣上前,见叶承微微一笑,甚是满意之状,也放下心来,恭维几句,便着开弟送人出楼。两位师傅待叶承走远,先後进了房中,掩上房门,将三人关在外面。倌楼规矩,清倌梳拢後,需由师傅好生查看一番,若有见红,则要另作调教。曾见小唱男倌中,姑妄行事者,去童不足一月,那後庭便已废了,忍痛医臀,也不过亡羊补牢,终归要亏老鸨钱财。

又过一阵,方见风师傅领银杞出来。银杞见了众人满脸羞红,招弟迎上去笑道:「恭喜银杞相公,今儿个挂牌子了,愿日後夜夜有客,财源不尽。」银杞听招弟这般一说,不免心酸,不争气红了眼眶,低下头去。

子素见状,轻声唤道:「银杞。」银杞见了子素,鼻头一酸,泪珠子忍不住便落了下来,哭唤道:「先生!」说罢一头扑入子素怀里,抽泣不住。子素由他抱住,轻抚银杞後背,也不多说什麽。风师傅道:「银杞,哭过这一场,以後莫要浪费这眼泪了。」银杞脸埋在子素胸膛,却也听话点了点头。

两位师傅由着银杞,转身欲走,尹师傅忽地停住脚步,朝招弟瞪去,吓得招弟脑袋一缩,只恨不能找个洞躲起来。久宣知是因那迷药一事,当下抢先说道:「招弟,昨夜一笔数教你算错了,赶紧爬去算好。」招弟听罢,一溜烟逃了没影,尹师傅只好作罢,与风师傅一道离去。

久宣看看银杞,柔声道:「怎了,叶公子待你不好?」银杞摇头,哽咽道:「叶公子温柔着紧,只是……」久宣打断他道:「好了,莫哭,教乾娘见了,又要挨骂。」银杞点头,止住哭声,却不放开子素。久宣又道:「我昨日应了你,等下吃过早饭,便带你出去走走,可好?」银杞听了,这才破涕一笑。

别过子素银杞两人,久宣急步回到房里,招弟一人在内,与他收拾床铺,窃窃私笑。久宣坐在案前,把招弟唤来身边,沈色而道:「招弟,你帮他一时,帮不得他一世。下不为例,懂麽?」

招弟先是一愣,又笑道:「公子在说什麽,听不懂。」

久宣白他一眼,翻开记人事那份簿子,只见其中所记,子素昨夜有客,名下只记「赵大人」仨字,却又被一笔划去。招弟看了一眼,知久宣已然看破,连忙道:「这、这是我一人主意,开弟并不知情。」

原来那赵大人乃子素熟客,据说子素入楼前两人曾经结怨,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子素沦落,赵大人时而来寻他作乐发泄,下手甚重,几次伤得子素无法下地。招弟开弟倌楼出入,又怎会春药迷药分不清?定是见赵大人来了,故意换药,好教子素躲过一难。久宣一问之下,还当真如此。

久宣示意招弟站近些来,招弟急忙过去,久宣一个扬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招弟一个耳光。招弟顿时头昏脑涨,捂脸看向久宣,却听得久宣说道:「若乾娘与师傅们问你,便说我已经打过了,知道麽?」招弟明了,此事若教香娘知悉,不将他打个半死才怪。久宣打他,却是为他开脱,招弟脸上作痛,心中感激,忙道:「知道了,多谢公子。」罢了,腆脸一笑。久宣知他也是一份好意,便且作罢,打发了招弟出去。

不消片刻,外面杂声渐起,想是众人纷纷醒来。久宣等了一阵,方出门去,却见八仙廊中空无一人,廊前小园处传来人声,循声觅去,池边小亭处,竟见聚了十人,围着银杞说话。

银杞身边两个少年,左右拉着银杞打趣说笑。左边那个,姓唐,唤丘梧,与银杞一般大,性情也与银杞一般温顺,向来与银杞交好,乃如今楼中仅余两位清倌之一。右边那人,则是赛八仙中花倌花玉安。

且说赛八仙中,个个才貌出众、身怀绝技,这玉安纵也是明眸酷齿,相比之下,却显平庸,只因他花姓,刚好凑得那「琴棋书画诗酒花」七人。玉安出身江南之地,说一口南方软语,年十七,仍身形纤小,又善观言察色,一张甜嘴儿,就会讨人欢喜。

再数数这丹景楼赛八仙,究竟有何妙处?前文说到,魁首杨青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好似思凡谪仙。论貌,能教西子不敢捧心,顾盼流转,看者迷而痴之。琴倌明先,精通音律,尤善琴筝,只是先天残缺,双目不明,唯一双灵耳、十指精技,补其不足。棋倌蓝久宣、书倌张子素,前文道来,此处无须多说。画倌林坮,字知砚,一手山水称绝,又工人像,集江南浙风大成,本亦出身书香门第,气质不凡。诗倌笪羲容,写诗填词不在话下,对联作赋亦甚拿手,以「松笙」作诗号,平日少语寡言。酒倌方文染,与羲容恰恰相反,性急好动,嘴直心快,却是全京城酒令第一人,与文染行令,那着实叫一个自讨苦吃。再随後,便是凑数那花倌花玉安。此八人之美处,非只言片语足以道破,引香娘一句话说笑,瞧这八人同桌吃一顿饭,能活活把人眼珠子累瞎。

丹景楼如今算上银杞、去除久宣,共十八挂牌倌人,其中出众者,又岂止这八人,各人所长,此处暂且不细细数来。久宣左右看了一眼,见子素与知砚不在,便问青衣。青衣道:「子素头痛,回房去了。知砚不适,尚在榻上未起。」知砚体弱易病,香娘平日也容他懒睡。

此时一人听见青衣话语,凑来问道:「怎听说昨夜子素倒了?怎麽回事?」此人唤李寒川,属赛八仙外最当红一人。寒川待人温和谦让,无一不喜欢他的,诸人常说,若非玉安因姓凑数,八仙本该将寒川算进去才是。

久宣则摇头叹道:「是招弟开弟两个傻的,给子素拿错了迷药。」寒川苦笑道:「竟还能犯这等错误。」

银杞隐约听得子素二字,忙问道:「先生?先生怎了?」久宣不愿他担忧,只道:「他无事,回去歇下了。」玉安也有听闻,见久宣不愿讲,便扯开话去,与银杞道:「银儿、银儿,我竟不知你会唱《折衣令》。」银杞不解,回道:「这曲调也不难,乾娘让青衣哥教我,我便学了。」久宣听言,愕然望向青衣,悄声问道:「乾娘着你教的?难怪,我还道你怎地教他这个。」青衣稍稍颔首。一旁琴倌明先则道:「此曲如今会唱之人不多,玉安才会讶异,银杞无须多想。」玉安点头,哼唱了半句,又记不起後面曲调,银杞便替他接了一句,唱完,与众人一同笑了。

久宣见银杞开怀许多,又问青衣道:「我许了银杞今日出楼,青衣可要同去?」青衣答道:「只怕乾娘不许。」却听得身後一人说道:「怕我不许什麽?」

众人见是香娘来了,各自噤声,恭敬唤了声「乾娘」。香娘一眼看去,嗔道:「大清早这般嚷嚷,是嘴痒还是皮痒?」又朝青衣问道:「方才在说什麽?说与我听听。」久宣一一说来,香娘看向银杞,道:「走走也无妨,青衣若想去,不妨同去。明先日前说要新琴,也一并带上罢。」

明先目盲,平日出入为羲容所助,若明先同行,则要带上羲容。香娘甚少这般大方,众人一时诧异,不知香娘有何意图。倒是玉安,过来调皮一笑,求道:「乾娘,银儿与我情同兄弟,便也放我同去罢。」香娘应道:「也成。」久宣正在奇怪,便听得香娘续道:「久宣,带他们走一趟皂云庄,与银杞做身衣裳去。」

一听皂云庄三字,众人又是无言,几人偷偷看向青衣,只见青衣低头不语。若说京城之中,有他杨青衣绝不踏足之地,东市布铺皂云庄乃是首位。香娘虽嘴上许了青衣同行,说到头来,还是不许。青衣了然会意,浅笑应道:「久宣带他四人便好,我就不添乱了。」

说罢,此事也就定下。香娘平日管教甚严,除了出堂坐局,极少放相公们出楼闲逛。如今这几人当真是羡煞旁人,待用过早饭,翩翩公子五人,上街去也。

这五人除去久宣,皆是长久困在楼中的,尤是银杞,数年前被香娘买来,便不曾出去过。久宣领四人出了後门,好生交代些规矩,无非是见着熟人要怎般怎般、见着这个那个又要如何如何。娼妓乃属贱民,女妓尚可从良,男娼则谓贱中最贱,便是遇上粉头表子,也要低头让路。久宣将一切说明白了,四人连应「晓得」,这才沿小巷出去。

偌大个京城,从内城南到东市,也着实是远,还要绕个路去与明先买琴。且不说明先目盲走得慢,银杞一夜折腾过来,这也吃不消,还没走过几条街,两腿就在发软。倒是玉安,一路拉着银杞左看右瞧,又缠着久宣给他们买甜糕。久宣正在掏铜钱,却见银杞盯着什麽入神了,引颈一瞧,原来是小摊上卖着竹香金荔酥,做得极是精致,久宣便道:「你若想吃,给你买一个便是。」却见银杞摇了摇头,道:「回去时再来买罢,也给先生带一个。」

明先一旁听罢,也笑道:「这银儿,嘴里心里就一个先生,可使不得。回去时,给大夥都捎些糕点罢。」久宣答道:「银杞与子素亲近,想着他也是自然。」玉安却打趣道:「我与银儿也是亲,却不见他想着我来。」银杞被说得脸上一热,忙道:「先生待我好,我、我自是想着……」说着,忽地打住,低下头去,不知寻思什麽。

久宣见状,忙唤几人莫再拿银杞说笑,一行人走出市集,在路口托人拉个头口。等了片刻,就见那人拉了个驴车来,虽然五人拥挤些,至少是不用走路了,连忙坐进车里。一路拉到东市,本要先去皂云庄,久宣因疲累口误,与车夫说错了先去潇湘阁,到了门前恍惚下车,才想起来,也只好先与明先进去选琴。所幸皂云庄离这不远,想着买完琴走过去便好,就乾脆给了钱银,打发了车夫去。

潇湘阁所出之琴筝萧笛一绝,来者纵有那附庸风雅之纨絝,亦有清高不凡之雅士。久宣不愿过於招摇,便将银杞、玉安、羲容三人安置与一旁茶摊候着,自己带了明先进去潇湘阁。

这茶摊也是简陋,三人坐在阴凉处,各自吃茶,银杞看看羲容,又看看玉安,小声问道:「久宣哥就这麽把我们放着,不怕我们跑了麽?」

这一问,引得玉安笑个不停,答道:「这全京城就没有乾娘寻不到之处,久宣哥还有个王爷大靠山,你倒是敢跑?」银杞顿首道:「说的也是。」玉安又道:「你若跑了,被乾娘捉回去痛打个三天三夜,这还算是好运气的了。若是被暗门子或是西馆那帮人拿了,有你後悔的,青衣那时不就是……」羲容嗔道:「玉安,少说两句。」

银杞见羲容难得说了句话,愣了一愣,又问道:「几次听人说起这西馆,到底是什麽地方?」话音刚落,身後忽地有人大咧咧接了一句:「哟,小公子年纪不大,就想着要去西馆了?」银杞回头,只见是三个十八、九岁,油头粉脸之少年,一身光鲜却俗不可耐,为首那人道:「这可不是丹景楼诗公子、花公子麽?」又凑近银杞细细打量,问道:「这小可人儿又唤什麽?」说罢,伸手就往银杞脸上摸了一把。

京城繁华,帮闲无赖自也不少,不料这便教几人碰上了。玉安悄悄往潇湘阁看去,不见久宣出来,暗道不妙。羲容比玉安、银杞年长几岁,也淡定着些,拉过银杞,朝那人恭敬说道:「这是楼里新倌儿,几位小爷自是不认得。」

那人「嘿嘿」一笑,瞅着银杞道:「都说丹景楼昨晚破了个清白身,莫不就是你罢?过来教哥哥我好好瞧瞧。」说罢就一把将银杞拉了回来,一手搂住。玉安过去要护住银杞,却被另外两个无赖抓了过去。为首那人抱住银杞,笑得淫亵非常,说道:「长得确是不错,昨晚卖了多少?破身滋味可够销魂的麽?」银杞不知所措,只急道:「你……放开我。」那无赖把脸凑过去,笑道:「给哥哥香一口,便放了你。」银杞急得满脸通红,看向羲容,羲容却不知如何是好。那茶摊老板不敢惹事,只当做看不见。

就在此时,一颗石头忽地不知从哪儿飞来,恰恰打在那无赖手背上,疼得他连忙缩手,另外两人吓了一跳,玉安也趁机挣脱出来,只听得一人扬声说道:「丹景楼的人你也敢乱摸,胆儿挺大的。」那无赖听了声音,喝道:「六子,你少管闲事儿。」

逃跑失败后我被渣攻强制爱了  漂亮罪名  无彦独上西阳  恶趣味xp倒出一条河  小作家  被我写死的男二来复仇了  艺藏  [NP]是谁爬了本舔狗的床  我靠美颜系统暴富了  居家男保姆的壮硕肉根  臣妻  锁爱之笼  暗恋的竹马也喜欢我  叶子  魅魔都这么会的吗  干翻美强惨  煞性大发  浮光掠影·睡前读物  欲催雪  英雄代号: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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