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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广泛分布,那么这些肯定都是我正在努力维护的……如果一个保守党人不认为私有财产是个人自由的主要保障的话,那么他最好成为一名社会主义者,并照此行事。实际上,我们大选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人们认为大多的保守党人已经变成了社会主义者。英国迈向社会主义的进程总是进两步又退回半步……人们为什么要支持一个似乎敢于直言不讳地表示没有信念的政党?
找回保守党的根本宗旨和捍卫中产阶级价值观这个主题在党内十分受欢迎。第二天我又向我的选民协会重复了这一主题。我反对把我的竞选说成是代表一个派别的说法。我强调我代表所有近些年来对保守党政府失望的人说话。在特德领导下出现的问题,我也打算承担我的那一份责任。
但是(我补充说),我希望我已从过去的失败和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并能够建设性地帮助为未来作出规划……全国上下普遍感到保守党未能足够明确地坚决捍卫(保守党的)理想,所以英国才不可避免地沿着朝向社会主义庸人的道路走去。这个行程不仅必须加以制止,而且要倒转方向。
不过,在星期六下午发布的致本选区主席的公开信中,我才真正地总结出了对特德及其领导进行指责的要点。特德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政治家。他既信奉强有力的领导(特别是他自己的领导),又很容易迫于事态的压力而屈服。他总是在大谈争取别的党的支持者,却不愿听听保守党的意见。与此相对比,我则说我们需要一种“听得进话的领导”,并补充说,“在执政时……我们使自己脱离了许多给我们支持和信任的人”。
从与保守党议员的谈话中我得知,还有许多相互矛盾的因素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投票。有些人支持特德只是因为他现在在那个位置上。许多人不敢反对他,因为即使连连失利他仍让人害怕,他不会饶恕叛变。再者,更多的人是觉得我没有经验——正如我公开承认的,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事实。还有人怀疑我太教条主义,缺乏激情。当然了,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是我是个女人。
错综复杂的因素使许多议员举棋不定。他们想和我谈话以便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立场如何。艾雷和他手下的人安排这些议员来见我。会面的地方是竞选班子成员罗宾·库克在下议院的房间。我就用红葡萄酒和清茶招待他们,与他们个人或小组交谈,尽我所能回答他们的提问。特德则不同,他更愿意组织议员们的午餐会。我不相信那种场合下会有许多直率的谈话——至少客人们不会这么做。显然他的竞选班子把客人都当成了支持者,其实许多人并不是。
2月3日星期一的报纸全都登出了消息称,据保守党全国联盟说,70%的选区协会支持特德·希思,大多数保守党的支持者们也赞成这种意见。我们听了并不感到惊讶。各保守党协会在中央总部的授意下,忠于现任领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民意测验结果表明,我在下议院以外还是个相对的未知数。但是很明显这对特德并无帮助,这肯定增强了希思阵营的信心。实际上有迹象表明,后来在议员中掀起了一股支持特德的浪潮。艾雷和比尔最后的游说结果表明我和特德不相上下,另外还有第三位候选人,勇敢又传统的休·弗雷泽捞走了几张讨厌女人的右翼分子的选票。而他们告诉我,当晚我在电视节目《行动中的世界》里表现很好。
2月4日星期二是第一轮投票日。我早早起来为丹尼斯做了早饭,送他出门去上班,然后我开车从福拉德街去下议院向等在外面的记者展示了我所希望展示的自信的微笑和说了几句友好的话。这一天我又来财政法委员会工作,而就在下议院的另一房间里,选举领袖的投票已经开始了。投票预计于3点30分结束。我走到艾雷的房间等待结果。比尔·谢尔顿代表我,蒂姆·基森代表特德计票。我相信,直到今人担忧的结果出来之后,希思阵营仍;日希望最后统计的代理投票将帮助特德度过难关。然而大多数代理投票也选了我。当艾雷进门的时候我尽量不去想我的前途而是其他事情。艾雷的眼睛闪着光轻声地告诉我:“好消息,你的票数领先了。你得了130票,特德119票”,休·弗雷泽只有16票。
我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我已经肯定地处于领先地位,尽管按规定要在第一轮投票中直接获胜,我的得票总数还差31票——50%的票再加上合格投票人数的15%——因而必需进行第二轮投票。我深知,如果这次输给特德,我的政治生命也就到此结束了。而现在这种情况,我就可能当上领袖。谁知道呢?我甚至还可能当上首相呢。我走到楼下,有人开了香摈酒。不过我必须保持头脑冷静,我还得回去继续研究财政法案,置身于朋友和对手的玩笑之中,因为消息传得太快了。那天晚上我去了艾雷的住处商讨行动方针。
我对这一结果的惊讶程度远远不能与保守党权势集团所受到的震撼相比。我对他们的处境没有同情之心。他们一直肆无忌惮地反对我。但我确实为特德难过。他很快宣布辞去领袖的职务不再参加第二轮竞选。威利·怀特洛现在参加进来并立即受到欢迎。我本人认为威利很有可能获胜,虽然我不能严肃地想象他能按我希望的那样改变党的方针政策,但我很高兴地想到我们之间不会出现像我和特德之间那样的不愉快。吉姆·普赖尔、约翰·佩顿,杰弗里·豪也参加了竞选。我有点担心的是杰弗里,他的观点与我有相似之处,这就可能分散我们的右翼选票。在势均力敌的选举中这点很重要。休·弗雷泽退出了,他劝他的支持者投威利的票。
事实上我当时不知道我获得了美国人所说的“势头”。我已经估计到,第一轮投过我票的人有些只是出于一种策略,先把特德赶下台,再提出一个更可接受的,但观点接近他的人,比如威利。然而,事实是,我得到的支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也许是人们对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激心情,因为我做了任何其他人都不敢做的事,即把一个把保守党搞得不能在大选中获胜的人从领导地位拉了下来。也许我的相当多的同僚们确实认为,保守党要前进就应该采取基思和我所倡导的彻底重新考虑党的政策和方针。也许人们认为当特德看来似乎不可能被击败时他们未能向他挑战,如果现在插进来捞取被特德丢失的好处,未免“有点越位”。也许可能是看到了威利的和蔼可亲的本性,面对新的好斗的、采取攻势的左翼工党政府,怀疑他是不是一位能够重新考虑保守党的主张和政策的适当人选。
当然了,威斯敏斯特内外的许多保守党人现在都迫切地想急速结束整个过程。首轮投票时对我不利的因素,反而在第二轮投票中成了帮助我成为领先的候选人的因素。《每日电讯报》是保守党基层意见的晴雨表,现在决定性地偏向我这边。2月6日星期四英一美关系议会小组在兰开斯特大厦举办晚餐会,我和威利在晚餐会上谈话时,他看起来相当自信,认为自己在选举中会处于领先地位。而艾雷及其一班人的新的选票统计结果显示出完全不同的情况。不过我还是很小心。已经有人背后议论说我反对欧洲共同市场,人们认为这可能损害我的形象。所以,在乔治·加德纳的建议下,我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支持欧洲的声明。我还继续看望一些议员,有时与他们用便条进行交流,就一些具体问题消除他们的疑虑。
威利和我都出席了2月8日星期六在伊斯特本召开的保守党青年大会。台上一名妇女身穿黑色丧服,面色阴沉。我很关心地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是的,我在为希思先生哀悼。”在场的还有几个哀悼他的人。威利和我在摄影师的镜头前亲吻。我说:“威利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吻过他多次,他也吻过我多次,我想,对他来说,吻我不是那么困难。”威利回答说:“我常常吻她。但我们过去从来没有在伊斯特本一个旅馆外面的人行路上亲吻过。”大家兴致很高,气氛轻松了起来。
我利用我在大会上的讲话,情绪激昂地陈述了我的观点。我说:
你可以纠正经济政策,但这个社会仍然是我们没有人想要的那种社会。我相信,我们应该以功过而不是以出身来衡量人。我相信愿意做最艰苦工作的人应该得到最丰厚的报偿,并在纳税之后拥有那些报偿。我们应该支持工作的人而不是逃脱责任的人:用你自己的勤劳让你自己的家庭受益,这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值得赞扬的。
保守党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这些话了,这些话受到了欢迎。
艾雷、基思、我的其他顾问和我分析了第一次投票以后的形势。我们总的方针是把精力集中于选举上,即276名保守党议员,并指出我已经差不多争取到了他们中的多数,支持我的人数正在稳步上升/而我的4个竞争对手正在为争取第二把手的位于而奋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感到我与其他竞选者的辩论就没什么好处了。当我决定不同他们在《全景》节目中露面时还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波澜。他们自己去了。演了一幕没有王子的《哈姆雷特》。这只能突出我作为领先者的地位。
然后,星期二进行了第二轮投票。我还是怀着紧张的心情在艾雷的房间里等待。还是艾雷进来将消息告诉我。但这次他的情绪发生了微妙但又是根本性的不同。他微笑着说:“现在你是反对党的领袖了。”我得146票,威利得到79票,其他人的票数微不足道。
我连忙在日记本的背面记下几点想法,因为现在我就要作为反对党领袖去举行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了。我写下的第一条是特德的名字,称赞他的领导是很重要的。
我现在要赶快下楼到威斯敏斯特大厅旁的委员会大会议室,新闻记者正在那里等着我。我向他们说:“现在在哈罗德·麦克米伦、亚历克·道格拉斯—霍姆勋爵和爱德华·希思等一串名字后面加上了玛格丽特·撒切尔,我觉得真像是在做梦。他们的领导风格各有不同,完成使命的伟大之处也各有特征。我将以谦逊和献身的精神来完成我的工作。”
然后我就按惯例去访问保守党中央总部。走进总部时,我不禁想起那里的一些人曾怎样拼命阻止我成为领袖。我和站成一排的党的工作人员握手,停下来吻了保守党政治中心主任拉塞尔·路易斯,我知道他实际上是希望我获胜的。我认为那天晚上,在客气的微笑的面孔的背后一定有许多焦虑。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虽然我不喜欢报宿仇,但我确信,变化是一定要有的。
然后,我被送到皮姆里科,在比尔·谢尔顿的家里参加朋友们的庆祝活动。丹尼斯在那里。我曾想要打电话亲自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但让新闻协会抢了先。马克是在工作时知道的,他那时是见习会计师。至于卡罗尔,她在那天下午参加初级律师考试之前不能打扰她。
我和议会督导员弗里·阿特金斯一起吃过晚饭,很晚才口来和家人一起庆祝这一好消息。和家里人在一起太好了。我觉得,他们像我一样都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生活再也不会与原来一样了。
保守党也不会像原来那样了,正如第二天早晨《每日电讯报》在一篇颇有洞察力的社论中所指出的:
撒切尔夫人将提供什么样的领导,人们将拭目以待,但在当前阶段有一点是足够明确的。撒切尔夫人是个善战的斗士。她信奉努力工作和对成功给以大量报偿的道德观。她出身低微,靠努力、能力和勇气起家。她没有任何继承的遗产或特权。所以她不必对保守党在20世纪所特有的、对财富的负疚感,不必为这一致命缺点感到痛苦。这一点经常意味着保守党认为自己在保护资本主义反对社会主义的时候处于道义上的劣势。这是英国在集体主义的道路上走得这么远的原因。撒切尔夫人能够提供的应当是保守党在抨击社会主义时所缺乏的道义感。如果她能这么做,她的就任将标志着英国党派政治辩论的整个特征的巨变。
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而在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有多么巨大。
第九章 组织影阁 崎岖征程
第一节 组建影子内阁
我的第一项任务是组织影子内阁。我在下院反对党领袖的房间里会晤了议会督导员汉弗莱·阿特金斯,还在那里品尝了由他夫人马吉准备的一顿美餐。当然,汉弗莱·阿特金斯是特德任命的人,在领袖职务角逐中身居此职的他确实未曾申明自己支持哪一方。他是一位可爱可塑之人,作为议会督导员,他见多识广,要委以高级政治任命,这种特质真是太重要了。我告诉汉弗莱,虽然我自感对有些人如基思·约瑟夫和艾雷·尼夫等有某种人情债,但我并不想全部撤换原班人马。经过与特德的苦斗,要维持党的团结就必须让它有足够的连续性。
然而,我俩谈得越多就越是发现所有其他安排都取决于特德。在竞选领袖期间,我曾公开承诺要给他机会,如果他想在我领导下供职的话,就可以在影阁三大要职中选择一个,或是一个无任所的职务。其实,我内心希望他根本不领这番美意。我们谁也不知道他那受伤的感觉会持续多久,但已很难想像特德会步亚历克·道格拉斯—霍姆的后尘,成为其继任者班底中忠实而出色的一员。反正各种报纸都已经在说特德无意供职,但是我必须亲自探知。我曾打算当晚就去看他,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由汉弗莱先出马更好些。汉弗莱试探了特德的意见,得出的印象是,那些有关其意向的猜测准确无误,便报告给我。可我已经说过提供职位的事,于是第二天上午我还是乘车前往特德在威尔顿街的住宅亲提此事。
特德的议会私人秘书蒂姆,基特森引我走进楼下面对花园的书房。特德正坐在书桌旁。他没有起身,而我没等让座就坐了下来。无需客套。我能猜到他对近期事件及我本人的看法。我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影阁,但没有提具体职务。他说不,他要当后座议员继续干下去。谈话实际上就此结束了。从我这方面来说,我无意拖长会见的时间。我知道这对他一定是痛苦的,甚至可能是一种羞辱。可我同样知道,如果我即刻便穿过记者人群,离开威尔顿街的话,那么午间新闻就会充斥着关于我俩关系冷淡和分歧的故事。况且,我的咖啡还没有喝完,于是我略微扯开了话题,问起他如何看待工党许诺的就英国继续留在欧共体内进行全民公决的问题,尤其是他是否愿意率领保守党搞这次活动。他还是说不。至此我已经为团结特德和确保这次会面的终止不至于过于突然做到了仁至义尽。可我离开特德的书房时,时间才只过了5分钟左右。于是蒂姆·基特森(他同样知道不利宣传的可能)和我为了拖延时间又闲聊了15分钟,此后我才离开这所房子。出于对特德个人自信的尊重——我是这样想的,对这夭的谈话情况我甚至没有告诉正负责组建我的办公室的艾雷·尼夫。我后来公开此事只是为了澄清有关记载。我回到下院告诉了汉弗莱·阿特金斯,特德确实不想加入影阁。
接着,曾在领袖竞选期间任党的代理领袖的罗伯特·卡尔希望见我。当然,他一向是亲近特德的,并被认为是代表党内的总体主义思潮的人物。如果他对在我手下供职不感兴趣,我完全可以理解。果然,我见到他时他明确表示说,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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