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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ldo;我这么做,是赎罪,我心甘情愿。展凡,我信因果循环。&rdo;
第三十一章
因果循环……谁是谁的因,谁又是谁的果!
&ldo;kaven,你和我,都是扭曲了的人。&rdo;没有眼泪了,最初的震撼过去,连泪水都已经干涸。
我疲惫地转过身去,心象被剜去了一般,整个身子都空空荡荡。
&ldo;展凡。大仇得报之后,你能幸福吗?&rdo;
我没有回头,再回头,就只有软弱心痛:&ldo;痴人说梦。&rdo;
我的复仇,换来玉石俱焚……
但却已经身不由己地无法停止。
事已至此,我还能挽回什么?
这就是命运。
坐在车里,我一直沉默。直到车子停在朱家富丽堂皇的大宅前面。
就是这个地方……一切罪孽的孳生之地!没有它,是不是就没有人世间无休止的丑恶。
保镖替我打开车门,我跨出去,环视着所有顺从谦卑地向我行礼的人。我终于把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入手中,为什么却觉得一阵恶寒?
冰冷荒芜,高处不胜寒。
&ldo;我要把他弄出来。&rdo;我眯起眼,淡淡地甩出一句。
身边的人吃了一惊:&ldo;展先生……这个,kaven先生是和大小姐一起入狱的,这个……他不可能独善其身……这种关键时候就只有牺牲他了……&rdo;
&ldo;住嘴!&rdo;我猛地瞪向他,&ldo;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花多少钱,就算劫狱也要把他弄出来!听见没有!&rdo;
牺牲?不要在面前提这两个字眼!我不要听!
正在此时,一个人影突然向我冲来,我还来不及反应,那道身影就已经被我周围层叠的人群围住,扭打着送到我面前。
&ldo;展凡!你不得好死!你要害死多少人才够!&rdo;嘶哑着拔尖的声音,有些耳熟。他不甘心地奋力挣扎着,控诉一样地质问。
&ldo;展先生,对不起……是我们保安的疏忽,让这个人混了进来,我,我立即把今天当值的那些保安撤职。&rdo;保安主任吓的一头冷汗,赶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
我扬手制止他的请罪……我想起来了,是他……&ldo;放了他。&rdo;
吴涧站直身子,忽然一拳就向我面门打来,我堪堪避开,一把攥住他的手,皱着眉说道:&ldo;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rdo;
&ldo;你这种人,会有旧情吗?!&rdo;他愤恨地看着我,&ldo;是你把kaven害到今天这种田地!&rdo;他一把摔开我的手:&ldo;你有什么好!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一个吩咐,他不管再危险再困难都会帮你达成……我跟了他十年,从他刚出道就开始跟着他,可他为了你一个不高兴,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为了你随口一句想他过来商量大计,他可以做爱做到一半就不顾我的感受决绝而去!他连高cháo的时候,念的都是你的名字!你配的上他么?他竟然为了你把所有的罪名扛下,甚至牺牲自己!&rdo;
他与kaven的事,我在本色就已经知道,因而他的歇斯底里没有让我诧异,最后一句话却使我有些心慌意乱:&ldo;你说什么?&rdo;
&ldo;你想通过他用最快的方法集资‐那就是贩毒‐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一直都是kaven自己出面和那些人谈生意,他根本就没有让你涉足其中!什么合作?kaven是为你拿命去换钱,再把它汇进你的帐户!你什么罪名都没有,他却注定万劫不复!他本可以没事的……这种事我们也不是没做过,就是因为你的心急,他铤而走险,一次就交易上百斤!这次更是为了你所谓的仇恨,把自己都赔进去了!&rdo;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ldo;我究竟哪里不如你……你简直是个没有心的魔鬼,从来就不知道他的付出……他怎么能这么傻……&rdo;
我踉跄地退后了一步。
他在狱里和我最后的一句话:&ldo;展凡。大仇得报之后,你能幸福吗?&rdo;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
最初你看着我一步一步沉沦苦海而袖手旁观,如今却一下一下地想把我拉离罪恶的泥潭!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又能给你什么!
为了保住我,你不惜背负一切背德的罪名!你以为沧海桑田过后,即使我没犯下走私运毒的罪,我还能回头吗?!还能幸福吗?!
在踩着你的鲜血之后?!
原来,这才是你所谓的&ldo;赎罪&rdo;!
可表面上的无暇,怎能掩藏我已经漆黑一片的内里……即便无罪,我逃的过内心的谴责吗!?
kaven……你要我,说什么才好!!
胸口好闷,窒息一样的难受。我微微痉挛地蜷起身子,这时候就此昏厥人事不醒会不会更加幸福?是不是就能当这一切,从未发生?可是我做不到,我还不能倒下,这出戏还没唱完,我的人生,也绝不能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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