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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故国遗梦（第1页）

"一敬天地。敬天地余一方收留我故国之人。"

瞎子举起手中高香对着苍天拜了一拜。

"敬天地"众人跟着瞎子拜了一拜。天地肃穆。

"二拜故国。拜故国存世九千多*，为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提供一个家。"

瞎子面向村子的方向拜了一拜。

"拜故国"众人跟着转身面向村子的方向拜了一拜。隐隐还可听见般若河的流水声诉说着什么。

"三念故人。念故人魂魄何时归来，与我等再守神山***。"

瞎子对着四周摆满的牌位拜了拜，起身已热泪盈眶。

"念故人"众人跟着瞎子对着四周牌位拜了拜。想起往事，一些人已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众人将手中长香插入高台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飘向四周。

瞎子站在高台上，背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可还能记清我故国共遭受多少次袭击吗？"

众人齐声回答："三百一十六次。"

瞎子转过身，看着众人，"是啊，三百一十六次，平均三十*一次。上代护村大人将我腐烂的尸骨从雪地里挖出来，又为我画上一张永不褪色的皮，把我带回故国。他临终时让我担任护村大人，至今已有八百多*。俩百*前大大小小的妖袭不断，村子从三百多户锐减成五十户，我心急如焚。后和现在的守村大人一起设计了八卦阵，分担妖袭的压力，这才好些。上次小妖袭已是八十*前的事，故国久不闻战声。人寿三百，村子里的人走走来来，来来走走，并**增加太多。我原本就是个死人，绝不怕再死一次，你们呢？"

古青青的爹咚咚的敲了敲自己的胸膛，憨笑道："俺不怕，上次妖袭俺杀了不少人呢！只要那些妖怪敢来，俺就让它们有去无回。"

古铁柱也对瞎子吼道："我也不怕，瞎子，你就说妖怪什么时候来吧，我回去就磨我的杀猪刀。嘿嘿，一刀我砍一个。"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表示自己能砍死一**。

瞎子笑了笑，问道："那你们的孩子呢，他们怕不怕？"

古惊鸿对着瞎子摇了摇头，温温柔柔的笑着，一只手按在腰间的龙渊剑上。

古青青拨了拨自己眼角的短发，吹了一声口哨，大声说道："瞎子叔叔，你说杀哪只妖怪，我来，让你看看我的剑够不够快。"

雪儿也开口说道："我修习琴道虽还没入极道，但是却可迷惑小妖，若瞎子叔叔不弃，我也愿意出一份力。"声音温柔，却自有坚持。

其他孩子也纷纷表示不怕。

大人们看着这些还没长大的娃娃，纷纷落下泪来，笑着对瞎子说："护村大人，看见了吧，咱故国就**孬种。"

瞎子也眼含热泪，对着孩子不断点头示意。"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不愧是咱故国的儿郎。妖袭就在最近二十*，你们跟着母亲先回去，好好修习技艺，到时候为咱故国添一份力。"

古惊鸿带领一众孩子，跟着女人们的后面离开了九龙台。

留下的人不足一百，瞎子走到人群中，拍拍这个人的肩膀，拍拍那个人的肩膀，问："这么好的孩子，你们可舍得让他们葬身妖袭中？咱们故国可就剩几个苗苗了。这次妖袭不比八十*前，是特大妖袭，伏羲八卦阵未必能发挥什么大的作用。"

众人默然不语。

瞎子走到古青青阿爹面前，捶了捶他胸膛，"哎，我说德富，你真舍得你家小草儿去**。你们古蜀国可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苗了，上好的剑仙胚子，小姑娘只要平安长大，以后必成为大剑仙。"

古德富抹了抹眼泪，"舍得。没长成的剑仙不是剑仙。剑仙必从拼杀中来，妖袭来临，她必须在场。瞎子，我谢谢你二大爷。"

瞎子笑了一声，背对着古德富说道："我二大爷早死了。我就是一只破骨头，哪有什么亲戚。"说完又荡荡悠悠到古铁柱背后，敲了敲他的背，"那你呢，你家囡囡玉雪可爱，今*才四岁，你舍得将她丢给妖怪吃。"

古铁柱想想自己可爱的女儿被妖怪血口吞了的场景，忍不住晃了晃身子，但仍咬紧牙关不松口。

"好，你们都舍得自己的孩子，那雪儿呢，那么乖，我从来**见过那么乖的孩子。她母亲是古雪国人，八十*前，生下了她，就和她父亲一起上了战场，死在妖袭中。她母亲将她以雪国秘法封存，希望她能出生在一个和平时期，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九*前，我们全村人才决定将她解封，一点点将她照顾到这么大。你们平常总说我家雪儿，我家雪儿，如今也舍得让她上血淋淋的妖袭战场，和她父母一样战死，连个尸骨都找不到？"瞎子红着眼睛看着众人，那个丫头命太苦了。

瞎子看着闷不出声的众人，抿了抿嘴唇。"你们还不出声，说送你们孩子上战场一个个口是心非，硬咬着牙关不松口。让别人的孩子上战场，你们又像据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吭。我瞎子今天把话挑开，这次妖袭我和守村大人连一分的把握也**。我们只能拿命去填，你们不要抱有什么侥幸心理。故国祖训说顺其自然，如果顺其自然的结果是故国不存一人呢？我打算为娃娃们挣一条活路来，你们要是同意就跟我一起干。"

"好，干了。我干了。我家雪儿她那么小，那么乖，我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我家雪儿和我家的皮小子。干了。"

"干了......在妖袭中死去的人大多魂飞魄散，最起码让娃娃们活下来，让他们去镇上好好看看这人间。"

"对，如果故国不在了，就让他们去镇上，好好品味红尘*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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