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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余烬4（第1页）

这世上认识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好像一直以来如此，凡是走在他身边的，都在一个个瞬间突然离去。

他没有再逃了，静静地躺在那里，半伸着手，仿佛要抓住那一抹灰。

恶魔的身躯小了下去，逐渐又恢复了人形。

古诸正一的脸露了出来，衣服烧的破破烂烂，竟然没有烧完；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李徜笙旁边。

“这下你知道了吧，失去兄弟的感觉。”他低声说。

“……我要是你，现在就杀了我。”

“要杀的，”他说，“但他换了你一命。”

“我知道你不是高刚那样的畜生，我要你余生一直受这种痛苦的折磨，直到我改变主意，再赐予你死亡。”

“……”

“怎么，你不恨我？”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伤感了。”

“是我杀了他，你的好兄弟侯绍！”

“你认识他，就知道他不是个坏人。他是个很好的人，各种意义上。”

古诸正一俯下身来一把抓住男人衣领吼道：“你不是个重感情的人吗！你的兄弟被我杀了！在你面前！就像十几年前我大哥死在我面前！这是什么！因果报应！”

“不，这是神的不幸。”男人的眼神里唯有黯淡。

“力量有两种用途，人用于创造的总多于用于毁灭的，因此虽渺小却繁衍生息于世间；神用于毁灭的总多于创造的，因此即便强大也颠沛流离于宇宙。收手吧，这也是宇宙的法则。”

“你觉得，自己很能说？”古诸正一一拳头砸在男人的脸上。

“你觉得，大家都喜欢听你放狗屁？”一拳砸在下骸骨。

“我差点忘了，我大哥，当年就是信了你的鬼话。”又一拳头。

“到现在，你，又说你以前做的不对。”留下紫色的淤血。

“你反抗啊！我不信你真的没力气了！”青年拽着男人的衣领吼道。

“放开我爸爸！”

青年怒视而去，远处电梯口一个男孩跑了过来。

“呵呵，李徜笙，你儿子，啧，真像啊——欸你说，我杀了你儿子，你会不会难过呢？”

男人眼眸终于流露出一丝担忧。

“辰辰，别过来！”

“哈哈哈哈，你怎么不早说啊，哈哈，你早说我早动手啊！”青年放下男人，右手掏出枪。

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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