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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顾澜,然后按灭掉手上的烟头,又转移了话题说道:“别老说我了,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我现在也特别迷茫,我现在特别缺乏安全感,总是幻想身边能有一个保护自己的人。”
雨滴在窗边聚成序曲,我凝视着顾澜,眼中藏着牵挂和决心,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掩饰我的慌乱:“顾澜,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荷包常年羞涩,那么...”稍显踌躇的凝声说道,“咱们就开启一段不轻易说放弃的恋爱,我会用我微薄的力量,去守护你的每一个黎明与夜晚。”话虽笨拙,甚至有点俗气,可空气中满溢着雨的清新和我的真心,竟让它们听起来异常真挚,沁入心扉。
顾澜明亮的眼眸清澈的眼神,流转着温柔的笑意,她的欣慰溢于言表。
……
夜深了,我躺在沙发上,一边听雨声,一边彻底放空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几点睡过去的,我做了一个梦,在梦境的迷离之中,一幕幕情景仿佛又在眼前上演,我身处李家的客厅,李爸热情地从尘封已久的柜子里取出一瓶古色古香的老酒,那是他为特殊日子而保留的珍贵液体。他笑着对我说,今天能认识你,就值得用好酒来庆祝。
尽管只是梦境中的戏码,但我内心的愧疚却如同藤蔓般不断蔓延,明知这一切都建立在谎言之上,我却又不得不展现出欢愉的神情,与李爸碰杯,一起将那满载岁月沉淀的佳酿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美梦,反正醒来后,我是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摸黑找到了烟盒,然后点上了一支烟,就这么一边吸,一边往顾澜的房门口看着,她没有关灯,所以门缝里传来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的光亮。
我知道她不是矫情,是真的害怕,否则也不会开着灯睡觉。
想当初,我的人生目标绝对不仅仅是窝在苏州的小巷子里,可现在却成了我用尽全力,也无法实现的目标。
我多少会因为这种现状而觉得焦虑,因为活在这个世界里,不是你觉得自己以后会牛逼,就真的会牛逼,你需要的是千锤百炼;可现在的我,既没有千锤也没有得到百炼,我反而掉进了别人的生活漩涡里,无法抽身,我当然会觉得焦虑。
请原谅我,又用了“也许”这个模棱两可的字眼,我不是词穷,我是快疯了!二十多岁的男人,怕的不是流血和牺牲,而是什么都不能确定的无力感……一开始,你可能还会因为这种不确定而感到期待,但时间久了,你就会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个废物。
想我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我是万万不能接受这个词的,我不禁拷问自己,我真的就是一个废物!
我和李橙橙是一类人,要不然不会跟大大咧咧的跟李橙橙成为最好的朋友,现在又慢慢开始喜欢上和她相处的感觉。
不要误会,这种感觉,仅仅是相处,没有其他多余的释义。
次日,我早早醒了,我没有叫醒顾澜,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悄悄离开了她的房子。
我去了附近的宠物市场,我买了一只雪纳瑞犬,我要把这只狗送给顾澜,而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解决难题的办法;
既然顾澜需要陪伴,我又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那么,养一只宠物狗,不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嘛!
将刚买的雪纳瑞放进笼子里,我便往顾澜的住处去了……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顾澜的住处,并敲了她的门。
顾澜穿着睡衣替我开了门,雪纳瑞犬似乎很有灵性,它可能意识到顾澜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所以一见面,就冲着顾澜一边跺脚,一边摇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天啦,你哪儿弄来了一条狗!”
我将狗牵到了屋子里,然后坐在沙发上说道:“我特意去宠物市场买了送给你的……以后你就不怕晚上一个人睡了。”
“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养宠物。”
“除了养宠物,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以后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
“它是狗好嘛,什么叫我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狗养好了,胜似养一个人;反之,人如果没有养好,还不如养一条狗……你赶紧给它起个名字吧,我觉得它挺喜欢你的。”
顾澜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半晌,才对我说道:“我是真的不太喜欢养宠物,但如果是你诚心送给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我来给它想想名字……”稍稍停了停,顾澜便看着我说道:“你叫殷硕,它就叫殷顶吧,虽然你们的姓是谐音,但听着也挺像是两兄弟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养的比人好,这样,你们才更像是名副其实的兄弟!”
我不言语。
顾澜又往我面前凑了凑,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说的话,不好笑么?”
“这是一条小母狗!”
顾澜愣住了,我又说道:“你俩做姐妹更般配。”
顾澜将那条被她叫作“殷顶”的狗,安置到了闲置下来的另一个房间里。这挺刺激人的,以至于,我忽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它称兄道弟,因为我不配。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而且它还单独有一个房间。
说起来,人不如狗,按在我身上,竟然也是一句大实话!
大概是因为心事太多,回到出租屋以后,我就这么失眠了。我实在是睡不着,便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往下俯瞰着这院里已经发黄的花草……
我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是被阳光给刺醒的,我下意识捂住眼睛,又动了动脚,便听见脚下传来了东西跌倒的声音,原来是那个用饮料瓶做成的烟灰缸被我给踢倒了,废弃的烟头,混合着瓶子里面的脏水,洒了一地。
这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却特别影响人的心情,你会因此觉得这一天,是从不顺利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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