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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醒悟44（第1页）

后天启纪元8年11月4日15：11

斯洛克大道安全屋（临时指挥部）

威尔·希瑞克

科尔曼在门上轻敲两下，便推开了指挥室的门。

“科尔曼。”威尔看到他，并没有像想象中斥责他，而是平静地在烟灰缸里把烟摁灭，仿佛一直在等着他的到来。

“老大……他们说，陈哥走了，是真的吗？”

“是。”威尔简短地回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老大。我不知道陈哥和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陈哥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呃……”科尔曼有点局促地把手背在身后，“陈哥……就这么让他走吗？”

“当然不会了。”威尔果断地回答道，“他对我的威胁构成了直接的背叛行为，他是叛徒。不惩罚他，我的威严何在？”

“但是……”

“马上发出悬赏，一个星期后我要看到他的尸体。”

“那是……”

“该死的，科尔曼！”威尔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站了起来，对科尔曼怒目而视，“这是命令！执行它！难道我说话已经不算数了吗？”

科尔曼被他突然的爆发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在他面前是一个面目狰狞可怕的恶鬼，找不到一点从前那个冷静自信的老大的痕迹。

“知……知道了，我这就去办。但是……我是想说，我，我们还是信任你的……我们不会走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摸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被威尔叫住了。

“等一下……抓活的。”

“老大？”科尔曼转过身，看到威尔已经坐回了扶手椅里，神色疲惫。

“你听到我说的了……再等一下……算了吧，不要去管陈了。”

“明白了”

“还有，科尔曼……我很抱歉，为我的失态。我只是……最近发生了很多。”

“不用道歉，老大，我知道的。”

“老大。”突然苏克塞瑟推开虚掩的门，把一个纸箱放在了沙盘上的平地，“这是总部寄来的，是教父的遗物中跟您有关的部分。”

“好。没事就先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会。”

“明白了，老大。”“……保重，老大。”

两人离开以后，威尔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把美工刀，走到纸箱前，在顶部划开一条刀痕，然后撕开了一个口子。他的动作太大了，纸箱又很满，于是上层的什么东西从缺口中掉落，砸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把他吓了一跳。

他弯下腰，拿走上面的几张文件，小心地避开玻璃碎片，从地上捡起一个木制的小相框。他翻了个面，看着里面的照片。照片摄于弥诺陶洛斯大学的校门口，画面的中心是两个大一的新生，都穿着整洁笔挺的西装。一名青年侧身而立，但仍站得很直，不苟言笑，可在他的头顶却“长”出了两根手指，那属于另外一名青年，站在他的身旁，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那是他和陈的合照。

在那一瞬间，威尔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抽走，自己像是没了承重墙的大厦轰然倒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感，欠了不知多久的眼泪，此时夺眶而出，落在大腿上，落在地板上，落在相片上。他用手指擦去相片上的泪珠，然后停在了陈那没心没肺的阳光笑脸上。

“陈……陈……我都干了什么……对不起，陈……噢，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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