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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复仇天使40（第2页）

此时的威尔已经走到了书房前的走廊，这里挤满了黑杰克的中上层干部，很多人他都认识。他们三五成群地交谈着，脸上挂着凝重的神色。不少人看到了威尔，向他点头致意，但却没有任何回音。

这不怪威尔。现在的他，能看，但不能思考。他太累了，累到无法同时处理多于走路的行动。他只想找个地方坐下，如果不行的话，至少停一会儿。但他又知道这只是奢望。

走廊的尽头，书房的门前，站着达奈尔和苏克塞瑟，还有坐在墙边埋头啜泣的本。他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脸上两条明显的泪痕还是在诉说他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本听到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颓废地抬起头，看向俯视他的威尔。

“哔————”刺耳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从水泄不通的马路这头连到了那头。在路的正中央，一股五颜六色的人群硬生生地车流一刀两断。他们脸上画着红叉，高举着标语，扬言要揭穿警方的一切谎言，甚至有人用木棍架起了一件熊熊燃烧着的警服，火焰每一次跳动得更疯狂，都会引来人群的有一阵欢呼。

“你一定是……在逗我吧？”陈和司机就这么卡在路的正中央，他把头伸出车窗，无助地眺望着癫狂的游行队伍。

“没个半个小时路通不了的。”司机把手放在方向盘顶端，已经放弃了按喇叭的尝试。

“掉头，绕过去！”

“掉头？你看看这前面后面都……”

“我让你掉头！”陈坐回副驾，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看着司机惊讶的神情，他摇摇头，语气缓和了一点，“想想办法啊，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他……”

司机看着几近绝望的陈，无奈地叹了口气。

“系好安全带，找个什么东西抓住。”

“……好！”

威尔抓住了门把手，在那一个瞬间把几乎全身的重量全都压了上去。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愿意接受门后的一切，但每个人都在背后，用无声的目光催促着他。

他松开了门把手。

“我不信。”

“威尔，”库特把一只手放上他的肩膀，“人死了就是死……”

“别拿那套鬼话来糊弄我！”威尔甩开了他的手，指向紧闭的房门，“那可是教父！黑杰克的教父！这样的刺杀对他来说像吃饭一样平常，凭什么这次就会中招？我不信！”

“那就自己去看吧。”库特抓住威尔的手腕，把他的手重新放到门把手上，又握住他的手，逐渐收紧，顺时针转了半圈。威尔感到锁芯传出的声音从手指一直爬上了脑后，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推开门而已。

没问题的，那可是教父，他现在一定还好好地在书房里。也许这就是一个玩笑而已，对了，一定是教父那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幽默，就像他上次送给威尔一只路上捡的小猫一样。只要打开那扇门，教父就会看着他，对着他笑，然后大家都会笑，笑他威尔，明明那么聪明，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推开了门。

“哗啦——”两名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已经结束了手中的工作，扶住那漆黑的裹尸袋，轻轻地拉上了拉链。那裹尸袋正对着威尔，里面教父那永远合上了双眼的面孔，消失在了拉链的后方，但却永远都不会消失在威尔的脑海。

“不——教父！”身后，本悲痛的哭喊传来，他又一次把头埋在膝盖中，掩面而泣。

“威尔……威尔……为他报仇……不管是谁，让他付出代价……为他报仇，威尔！”

刹车片的摩擦声划破了别墅外的宁静。车还没停稳，陈就跳了下来，一手撑住引擎盖翻了过去，迈开步子向别墅冲刺。不顾安保的阻拦，他夺门而入，在走廊里遇到了正缓步走出的威尔。

“噢，呼——呼——总算赶上了，威尔……你还好吗？哈，我说什么呢，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吧，就像以前一样，一起面……”

威尔没有理会陈，而是径直走过他的身侧，脚步轻的像鬼魂。他瘦削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悲痛，只有一张冰冷的面具。在错过的一刹那，一阵刺骨到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的触感爬上了陈的脊椎，紧接着是强烈的陌生感，好像威尔已经变成了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

他害怕地转过头，看向威尔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觉得支撑着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抽走了，瘫坐在了地上。整个空旷的走廊，此时都只回荡着他轻声的呢喃。

“那不是他……那不是他……求求老天爷那不要是他……不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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