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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莎莎的欢呼，卡尔轻勾唇角，却也难掩眼底的失望。

回到树屋，扑面而来的饭菜香让卡尔微微一怔。

这是……

“回来了？准备吃饭吧。”厨房里，传来了雷利轻快的声音。

正当卡尔开口欲言时，不想却从厨房里又传来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咦，狄娜回来了？快洗洗手，可以用餐喽。”随后，属于艾芙儿的甜美笑脸出现在门框后。

见到双手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美味菜肴，卡尔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没吭声，直到发丝被担忧的莎莎扯动数次后，茫然的眼才慢慢恢复光芒，“艾、艾芙儿？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艾芙儿把菜肴放在桌上，笑眯眯地跑到卡尔身边，拉着他就走，“因为呀，我看陛下这几天似乎很忙，而你最近身体又不怎么好，就想着帮你们做几顿吃食。这样的话，陛下就不用每天辛苦地掐着点赶回来做饭，而你也可以好好休息几天。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哦，尤其是适合病人吃得食物。”说着，艾芙儿对卡尔眨眨眼，一副很自豪的开朗模样看在卡尔眼里让他觉得既活泼又刺眼。下意识地，他的手指收了又松，松了又紧，心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麻木地搓洗着沾满灰尘和泥土的双手，感受着手指间时不时传来的刺痛，直到此刻，卡尔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双手早已被野草刮伤，被尖锐的石头擦破，红肿不堪。可这些痛楚和心底的抽痛相比，却显得那么微小，不值一提。

“卡尔……你没事吧？”坐在卡尔肩头把整个身体都藏在他发丝间的莎莎关切地悄声问道。

卡尔无声地微一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吃饭了。”

卡尔一洗完手，就被等在旁边的艾芙儿推着来到餐桌边，压坐在椅上。

面前，是一份份精美可口，喷香扑鼻的美味佳肴，可看在卡尔眼里却是索然无味，甚至嘴里阵阵发苦。

“怎么？不合胃口么？”发现卡尔呆坐在那里半天不动刀叉，艾芙儿有些担心地看向他，“还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说着，她伸手就想碰触卡尔额头，不想在碰到前就被身后突然探出的大手一把阻止。

“？”艾芙儿诧异地转过身。

身后，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雷利轻轻放开被他抓在手里的指尖，“抱歉，艾芙儿小姐。我想，还是我来吧。”

“陛下，你还真是……”艾芙儿失笑着摇摇头，不介意地朝后退走几步，让出空间给这对她眼里“闹别扭的小情人”。

“是哪里不舒服吗？”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艾芙儿的视线，雷利边关切地询问边伸手摸上爱人光洁的额头。

“我没事。”卡尔垂下眼，轻轻摇头，“只是昨晚……还有些头痛罢了……”

对于卡尔语焉不详的解释，雷利回以了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别再累着了，好吗？”说完，他又摸摸卡尔的发丝，眼里满是爱怜。

“……”抬头凝视雷利不带半点芥蒂，甚至溢满温柔的笑颜，卡尔心头百味杂陈。

“怎么了？”见卡尔怔怔地望着自己发呆，雷利眉眼更弯。若不是背后传来的呼吸声时时提醒着他艾芙儿的存在，只怕他早就扑倒可爱的小鸵鸟，对他作出这样那样亲亲热热的事来了。而且他可以保证，基于昨晚的愧疚，小鸵鸟断然不会拒绝自己，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尝到不少甜头……

真是可惜呢……

雷利在心底摇头叹息不已。

不知雷利心中所思，卡尔默默别开眼，低头的同时又低声回道，“没什么，吃饭吧。”

“嗯，我们吃饭。”如此温顺听话的小鸵鸟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雷利心痒难耐之极，却不得不强自忍耐。依依不舍地用手指最后划过爱人柔顺的发丝，雷利柔声应道。

眼见雷利在卡尔身边落座，艾芙儿笑眯眯地走到两人对面，落落大方地坐下。

一刀、两刀，动作优雅地挥动着手里的刀叉，卡尔垂着眼帘，机械式地强迫自己咽下一口又一口的食物。

明明是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只要一想到有可能是艾芙儿做的，卡尔就好像味同嚼蜡，吃不出任何滋味来。

原来，吃饭也可以变得如此痛苦，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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