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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云如雁是被侍女叫醒的。
侍女哭丧着脸来到她的床前,像往日一样照顾她穿好衣服之后,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让她有自己视线平行。
&ldo;二小姐,您听宁宁说,&rdo;那被唤做宁宁的侍女,抚摸上云如雁的脸颊,用悲伤的语气说道:&ldo;洛夫人走了,昨晚病逝,她走的很安静并没有丝毫痛苦,您不要太伤心了。&rdo;
洛夫人指的是云如雁的母亲,因为她娘家姓洛,为了与将军府正房夫人作区分,下人都管她叫洛夫人。
云如雁起初没听明白,直到宁宁半跪在地上抱着她,手掌覆在她后脑,脸颊贴着她的脸蛋小声呜咽,她才反应过来。
&ldo;我娘……终于也离开我了吗?&rdo;
宁宁听她这么说,呜咽声更大了。
&ldo;不是的,二小姐,不是的……&rdo;
她想要反驳什么,却又无力反驳。
&ldo;我变成一个人了……上回是我的朋友,这回是我的母亲……&rdo;
&ldo;小姐……您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rdo;
宁宁只能抱着云如雁,一遍一遍的用言语安慰她。
&ldo;为什么要哭,我一点都不难受……我要学会坚强,母亲也希望我坚强些……&rdo;
说到后头,云如雁语调带上哭腔,她再也忍不住哭泣,晶莹滚烫的泪珠一颗颗砸在宁宁的肩窝。
哭嚎声响彻这件小小的屋子。
&ldo;二小姐!&rdo;
云如雁被屋外熟悉的声音惊醒,她看了眼铜镜中的人,发现自己眼圈微红,眼角挂着几滴泪珠。
&ldo;二小姐,我要进来了。&rdo;
屋外的声音再度响起,云如雁匆忙擦擦眼角,起身去门口接应。
来人是长大了许多的宁宁,自那日之后便由她来照顾云如雁的饮食起居,将小小的云如雁拉扯照顾长大,说她是云如雁半个娘亲也不为过。
&ldo;什么事啊,宁宁姐。&rdo;
云如雁拉开房门,将宁宁接进自己房内,问道。
宁宁进屋狐疑的顶着云如雁眼角红红的痕迹看了几眼,才开口:&ldo;夫人那边差人来报,皇上御旨入府,让您速速前去前厅一同接旨。&rdo;
&ldo;那我们快走吧。&rdo;
云如雁推着宁宁出门,又将自己房门带上。
他们家本就是护国将军府,一月中皇上传来的旨意没有三十也有十五了,云如雁早就习惯了这样冷不丁被喊去接旨的情况,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因为宁宁脸上表情不太对。
&ldo;圣上常常传旨来将军府,这都是常事了,怎么宁宁姐这回脸色这么奇怪?&rdo;
云如雁一便和宁宁一起赶往前厅,一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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