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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胆小一点的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但也有人怀疑的看着她:&ldo;你这是睡糊涂了吧?&rdo;
卷卷对他们摇摇头。
&ldo;在这之前,我楼上的那位跟我开了个玩笑,她拿一个半身像倒吊在我窗户外面,把我吓了一跳,后来看见那双脚的时候,我就以为跟先前一样,是有人从楼上吊下来。&rdo;卷卷说道,&ldo;但后来仔细想想,我觉得我是被误导了,也许窗户外面那个人,她并不是想下去……而是想上来。&rdo;
警察楞了一下,不用人说,分别去了几个人,往楼上和院子里查看痕迹。
&ldo;顾先生。&rdo;卷卷看向顾余墨,&ldo;之前你跟我说过,人的记忆是有偏差的,只要一点点误导,就能在脑子里形成错误的记忆,而且自己还深信不疑。&rdo;
顾余墨隔着钢琴看向她,手里握着手机,笑着说:&ldo;不错。&rdo;
&ldo;那可不可能,乔乔也受了误导呢?&rdo;卷卷问,&ldo;你看,她的眼睛被挖掉了,没办法辨认凶手的脸,只能记住对方身上的香水味……凶手既然怕被她看到脸,为什么还要用她熟悉的香水味?&rdo;
&ldo;失去视觉之后,就只能依靠嗅觉。&rdo;顾余墨笑道,&ldo;嗅觉被误导之后,再加上凶手特意放在后车座的耳环,一段错误的记忆在她脑袋里成型了。&rdo;
&ldo;还有这些画。&rdo;卷卷看向警察手里拿着的那本笔记本,&ldo;这些画,真的杀人预告吗?&rdo;
从正面来看,这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为什么要偷走并且杀死顾余墨的猫,为什么要挖人眼睛,为什么要杀人……而且还杀出了行为艺术,每个人都死得跟画似的。但如果反过来看,却有了另外一个解释。
&ldo;也许凶手并不是要按照画的顺序来杀人。&rdo;卷卷说,&ldo;而是想让死人的顺序来对应画,从而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世界上真有一本杀人日记……你说对不对?&rdo;
她转头,看着身旁坐着的气质美人。
气质美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右手依旧捂着脸。
&ldo;这可真奇怪。&rdo;卷卷歪着脑袋看她,&ldo;如果按照笔记本上画的,你现在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毁容了才对,可你只是化妆品过敏而已……你说凶手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对别人心狠手辣,轮到你的时候就轻轻放过。&rdo;
气质美人气定神闲的笑道:&ldo;都是你的猜测,你又没有证据。&rdo;
&ldo;长官!&rdo;警察从楼上下来,一边走近,一边说,&ldo;线索找到了,四楼有攀爬过的痕迹。&rdo;
气质美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了一下,继续笑道:&ldo;那又怎样?要说证据的话,那本笔记本不是你们从虞莎莎房间里找到的吗?比起什么攀爬的痕迹,那才是铁证不是吗?&rdo;
虞莎莎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冲过来扯住对方的领子,扬手就要打她耳光,嘴里大骂道:&ldo;安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诬赖我!是你杀的人,是你!你杀完人想回卧室,但我一直在三楼看挂画,你回不去,所以才爬楼上去的对不对?&rdo;
&ldo;你说是就是吗?&rdo;安娜讥讽一笑,&ldo;攀爬的痕迹可以是我的,也可以是别人的,反正那个谁说了,她只看见了一双脚,又没看见人的脸。但笔记本上的画可造不了假,是不是你这个大画家画的,验验就知道了啊!&rdo;
虞莎莎的脸色很难看。
越是成熟厉害的艺术家,创作出来的作品越是个性鲜明。
外行人或许看不出区别,但是内行人看来,那笔记本上的画多半就是她画的,跟她在画廊里展示的几幅画是一样的风格,一样的笔法。
安娜瞅着她,微笑起来。
&ldo;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画是你伪造的吧。&rdo;
笑容僵在她脸上,她慢慢转过头,看向钢琴背后的顾余墨。
钢琴上放着一张血迹斑斑的画,上面压着他的手机,他靠在钢琴上,对安娜淡淡道:&ldo;我刚刚已经拍照给一个老朋友看了,他是书画鉴定方面的权威,现在正在来的路上,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rdo;
&ldo;你怀疑我?&rdo;安娜朝他微笑,笑容又悲哀又愤怒。
顾余墨淡淡一笑,&ldo;你所谓的古董生意,其实是赝画制造生意,不是吗?&rdo;
安娜沉默不语。
警察朝她走过来,她却一把将虞莎莎推向他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管口红,单手旋开,转出一截小刀,横在沈绿瓷脖子上。
&ldo;别过来。&rdo;她看着众人,&ldo;不然我杀了她。&rdo;
众人顿时不敢动,顾余墨急忙劝道:&ldo;你别冲动。&rdo;
&ldo;是你逼我的。&rdo;安娜凄凉笑道,&ldo;我要死,也要带着你最爱的女人一起死。&rdo;
&ldo;你搞错了!&rdo;卷卷急忙朝她喊,&ldo;顾先生最爱的人是我啊!你抓错人了,我现在就过去交换人质!&rdo;
顾先生刚点头又摇头,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肩膀:&ldo;你不能过去!&rdo;
安娜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小刀紧紧抵在沈绿瓷脖子上,冷笑道:&ldo;你们以为这么拙劣的一出戏,能够骗过我的眼睛?&rdo;
&ldo;不!&rdo;卷卷就差掏出心来证明自己了,&ldo;我没有演戏啊!我真的是顾先生最爱的女人!&rdo;
顾余墨这个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眼睛却看向沈绿瓷的方向,眉头深深蹙起,似乎内心担忧不已。这个举动有点卑鄙,他自己都唾弃自己,但是他真的宁可事后被卷卷责骂唾弃,也不愿意她落进对方手里。
&ldo;你果然爱的是她。&rdo;安娜笑了起来,然后挟持沈绿瓷,朝门口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小刀太过锋利,刀子在沈绿瓷脖子上刺出了一个血点,鲜血沿着刀尖流下来,从沈绿瓷的脖子一路流进领子里,红的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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