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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云:雨打风吹过。疏枝叶叶轻。飞花空有意。流水总无情。情尽度余生。大梦一痴酲。
话说重阳那夜,子素遭了赵端一番折腾,瘀伤胸肋,本说只会痛个几日,奈何子素体弱,耗了半月有余才好,能行走时,已然立冬,香娘又准他多休养几日,才将他花牌挂回。至十月初七,子素收得一封书信,仍是那新科探花宁楷所寄,自数月前子素益天堂失约,便转雁帛。二人相识至今正八月,宁楷年初会试夺魁,殿试中了探花,早已释褐为官,然性情纯善,官场之上自是憋屈,京中无亲无友,翰林院中受人排挤,甚不如意,偶尔寄书与子素来,寥寥倾吐几句罢了。往往子素读罢,只书一古诗回之,宁楷见得,倒真也舒心些。
眼下子素细细读信,心悯宁楷苦处,寻思片刻,提笔而书,书罢却见天已入夜,只好先收起诗笺,待明日再交托双子送去。入冬夜里寒凉,子素燃了暖香炉,听得隔墙隐隐轻吟细喘,辨声应是知砚,竟已有客在此。
知砚也是体弱易病之人,日前小病方愈,子素泥菩萨过江,却忍不住几分忧心,不过片刻,开弟已为他领来缠头客。开弟不知是收了多少打赏,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来人一长一少,长者不过四十余,少者则与子素相若。二人皆对子素一见倾心,痴迷其面容气质移不开眼,相互说笑几句,终是年少者留下,另一人则往明先那里去了。
那年少者优哉游哉,并不饮酒,悠然与子素交谈,才知他姓左名谦,字静僖,乃应天府一举人也,奉父命北上探望京中叔父,便是方才那年长者。左谦倜傥公子哥儿,神采飞扬,然子素拘谨不晓待客,左谦见状,索性牵着子素往床榻去。两人坐於床沿,左谦捧起子素面庞,痴痴端详,奈何子素冰冰冷冷,转眸望向别处,左谦微微蹙眉,只道:「你身在此处,清高矜持岂有用武之地?我既来此地,便也不装甚麽正人君子。我就是来寻个快活的,大不了迁就你、怜惜你多些,也不强求甚麽欢声笑语,只望你莫要与我使脸色,可好?」
子素胸膛犹自作痛,不禁忆起赵端来,顿时心底发寒,再望向面前此人,终是点了点头。左谦舒心一笑,揽过子素,在他面上细细亲着,忽地将他推倒床上,宽衣解带,抚遍子素身上分分寸寸,耐心揉弄得那後穴软了些,才取过油膏来,抹过阳物对上,缓缓送入。
所幸此人果真依言,温柔行事,子素忍住难受,任他身上驰骋,并不推搡。左谦年轻气盛,在子素身上轻噬狠吻,落了不少印痕,却也只弄了不足一炷香时分,惬意在他身里泄精。罢了,还在子素唇上啄了啄,才翻身躺下。子素匀了气息,正撑着坐起身,却又教他从後擒住。左谦揽住子素瘦削腰身,下颔搁在他肩上,问道:「长夜漫漫,起来作甚?」子素愕然回首,回问道:「左公子莫不……」话未说完,先被左谦吻着按回枕上,抱入怀中。子素只觉那火热身躯贴在背上,细汗黏腻,身下更是一塌糊涂,那人却不放过,探指而去,逗弄子素身里身外。左谦意犹未尽,於子素耳边低语道:「叔父费了多少金银於此,我岂能匆匆了事走人?子素、子素,好歹与我缠绵半夜才足。」子素暗叹,待左谦再次起兴,抬高子素一条腿来,就着侧卧由後而入,又是一顿淫事。
东山再起,则要较第一回持久许多,左谦弄得不受力,起身按住子素肏之,爽快不已。许久左谦泄罢,也不教子素歇息,总要以手抚着戳着,逗弄那红肿交合之处,待得身下棒子再三硬起,顺势又送入子素穴中。如是反复直至深更,左谦筋疲力尽,终是倒下睡了,迷迷糊糊似觉子素起身,也懒得再理。翌日醒时,只见子素坐於窗前,随意披着袍子,衣襟未系散落半敞,腿上卧着小猫儿,托腮案上睡了。左谦整衣走近子素,春大王先醒了过来,呲牙朝他嘶嘶低唤,这才惊醒子素。左谦无奈笑笑,在子素额边亲了一亲,又往他掌心塞了锭银子,告辞离去。子素夜里起身,实是对月而坐,直至天明方阖眼,如今累得厉害无力起身,倚着几案又再睡着。
直至辰时,银杞奉茶寻来,子素仍在原地睡着,听得叩门声,又听是银杞,迷蒙半醒唤他进来。银杞见子素衣衫不整,肩颈处处旖旎,心底甚不是滋味,子素才觉不雅,忙放下春大王整衣束发,银杞也帮着些,又问道:「乾娘请得伍大夫今晨过来,为先生与知砚哥再看看,先生要先吃些汤粥麽?」
子素摇摇头,只与银杞一同饮了温茶,不久伍大夫到了,先去看了知砚,才到此处来。自银杞那事起,香娘见伍大夫为人宽厚,待丹景楼诸人并无嫌厌,故而优待至极,每每请之,皆付以数倍钱银。伍大夫本不愿多收,偏是拧不过香娘。
伍大夫为子素切脉,银杞在旁不敢打扰,静静看着,半晌伍大夫道子素伤势无碍,却似别有忧虑。只见他自药箱取出个小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与子素,着他嚼碎服下。子素听言服了,伍大夫看他片刻,又给他一颗甘草药丸,说是解苦用,子素皆服罢,伍大夫才收拾告辞,走前只如常叮嘱几句。银杞看在眼里,心底起疑,正好子素还待歇下,便抱了春大王出去,寻到廊下,追问伍大夫去。
伍大夫抬头回望西楼,又看看银杞,沉声深叹,不作一言,只取出那只瓷瓶,倒出一颗递将过去,见银杞满面狐疑,才道:「此物不过清热安眠之效,常人皆可服用,倌人不妨尝尝。」
银杞伸手接过,放入口中,当即苦得泪满眼眶,忙不迭吐了出来,咳嗽不止,舌上仍在发苦发涩,眉头都拧成一团。伍大夫又给他一颗甘草丸,银杞连忙含了,这才缓过来些,问道:「此物怎如此苦涩!先生怎麽……」话说一半,瞬间恍然顿住,愕然抬头望着伍大夫。
伍大夫叹道:「此为莲心丸,取莲子苦心而制。许是日前病痛加身,调理不好,方至食不知味,百味寡淡,若是如此倒也还好,过些日子,自该痊愈。只怕……」银杞忙问道:「只怕甚麽?」伍大夫续道:「只怕是因其心有郁结,早已、早已难分苦甜。」银杞惊道:「这又何解?」伍大夫抚须道:「有病在身,百味如水;若疾在心,百味皆苦。就怕张倌人不是吃不出这莲心苦,只是苦得惯了,当是寻常。」
银杞听得惊住,子素向来少眠少食,也不与人讲,只知他有心病,谁又通晓他甜苦滋味?因着揪心,手中不自收紧,勒得春大王叫唤了声,从银杞怀中跳落下来,自顾跑开去了。
正出神,恍惚听得伍大夫叹了一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银杞回过魂来,惘惘顿首,一路送伍大夫出门,才折回西楼。久宣打发了双子熬药,着知砚、子素两人先莫睡下,待服过药再歇。银杞自东侧楼梯上楼,正巧碰见青衣出来,身後跟着宋榷,两人手中捧着木盘,看似甚重,银杞忙去为青衣掩门,青衣道了声谢,又道:「房里还有一盘,银杞若得空,帮我一同拿去乾娘那处罢。」银杞回首望了眼子素房门,终还是随青衣去了,只觉手中木盘覆着轻绸,隐隐透香,应是几样香物。
近日西楼总有药香,虽不恼人,只是怕与平日所用熏香冲了,便着西楼八人近日少用,谁知又几次教缠头客人抱怨药味,香娘无法,与青衣另调了香方。原来青衣除了唱腔过人,香道亦精,楼中妆粉香薰皆出他手,连久宣常用、教紫云神魂颠倒那兰花香粉,也是青衣做的。
三人下楼往欣馆去,香娘已在六方桌旁挑拣花乾,风师傅与橙哥儿也在旁帮忙。香娘抬眼看来,青衣先道:「方才碰见银杞,将他捉来打打下手。」香娘着三人放下木盘,回道:「你领榷儿调香,教银杞磨粉就是。」说着指了指身後茶几,上置一个小石碾,银杞一颗心挂在子素身上,又不敢不从,只好前去坐下,就见青衣递来一碟小颗珍珠,着他研磨。青衣掀去盘上绸布,分摆着各色香料,又道:「乾娘,知砚近大半年来,每每出去见那公玊缣,回来都要病,倒不如不许他去罢了。」
银杞自也知此事,只道知砚所见那人复姓公玊,却是头一回听闻其名,不禁竖起耳来。香娘却道:「容他出门见公玊缣,本就是我许他之诺,他病或不病,则是他命。」其言另有深意,银杞不晓,青衣则不再问。
今日做香,顺道也做些香油香膏,欣馆花草诸多,亦存着不少花乾。数日前孙潇雁拜访,知香娘喜爱,便也送了几样来。香娘挑些茉莉教宋榷揉碎、又选些紫草茸给青衣浸油,末了,见晨间清寒,取出些玫瑰花乾,着风师傅和入薄荷煮茶暖身。这一通忙活下来,教几人整日待在欣馆未出,连午饭都是此处用的,恁银杞惦记子素也无法。
直至夕阳西下,做成许多香品,六人多少有些乏了,待最後一样香粉做成,青衣托风师傅取来铜香炉,炉子不大,捧在手里恰好,中有一楠木香印,雕刻作长春篆。青衣铺平香灰,放上香印,以小勺舀香粉仔细放入镂空处,才撤去香印取火燃之,片刻满屋盈香,只觉清淡低柔,甚是消疲。香娘亦喜欢得很,与几人静心饮茶小憩,不着急打发人去。过了一阵,倒见招弟匆匆寻来,要找银杞,说是叶承来了。
香娘瞥了眼天色,蹙眉道:「尚未开门,他怎来得这般早?」招弟回道:「就是、就是,公子还在前厅打点呐,让我先领叶公子去磬院了。」香娘这才朝银杞道:「你便去罢。既来得这般早,教他加钱。」
银杞低低应了声,听命出门,却绕了远路,不从後院回去,非要穿过西楼而行。到得八仙廊下,仰首望去,终是见着子素。知砚与子素倚栏说话,咳了几声,银杞一时凝住脚步,子素亦正俯首,见着廊下人不惊不愕,淡然回望。银杞不舍移目,却也不敢耽搁,只相望片刻,匆匆离去。
且说叶承今日心情愉悦,来早了些。自银蝶粉之害,二人痊愈以後,又同从前那般交好。然叶承可谓是万花丛中客,多年流连丹景楼,银杞之前,早已与许多人有过露水因缘,前文提过有久宣、玉安,实则不止,寒川、明先、瑜之、元之,皆在此列,连珅璘这冰山似的人儿,也曾受他半年青睐。磬院所居四人,前後皆作过他相好,故而叶承来磬院,可谓熟稔极了。
恰巧今日瑜之出堂陪酒,元之被久宣叫去了,院中只余那倪珅璘在。桃树逢冬已秃了枝,那白了歌仍立其上,珅璘虽则厌恶得很,还是取了米粒籽仁喂食。忽闻身後脚步,回首见是叶承,只稍稍颔首示礼,有见了歌仰着脑袋左顾右盼,就是不低头取食,珅璘嗔道:「不吃不吃,饿死拉倒。」说着就要往地上一掷,叶承忙捉住他手腕,笑道:「珅璘,你与鸟儿置甚麽气?」珅璘尚未答话,那了歌忽唱道:「小公子,莫得冲!」珅璘一听此鸟说话就来气,登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伸手就要去逮,还叫道:「这烧鹌鹑,你给我下来!」叶承看得目瞪口呆,旋即大笑不已,赶忙拦下珅璘来,教他将雀食搁在石桌上,拉着人来坐下。
素来皆知,珅璘乃是出了名的冷公子,哪知一只鸟儿就能教他暴跳如雷?怕是真如从前珋璘所言,世间一物降一物也。叶承安抚着珅璘,说道:「此等了歌非比一般,既晓人语,想必是耍练过的。」说罢取过几粒果仁,搁在掌心,另一手叩了叩桌面,咂嘴轻?两声,竟见了歌歪着脑袋看他片刻,当即飞了下来。
叶承伸出手来,教了歌落在指上,叼他掌心雀食吃,又试着扬臂放飞,执起米粒吹声口哨。了歌正盘旋,闻声落回叶承手上,自顾啁啾吃食,叶承则道:「果真如此。」
珅璘见了歌如此听话,不禁惊诧,却只漠然说道:「叶公子若喜欢,带回家去就是。」叶承若有所思忽地笑道:「但愿如此。」珅璘知他别有所指,懒得过问,叶承则道:「从前府上养过鸟雀,尽无一如此雀稀见,若养得好了,伴你十年八载不在话下。」珅璘皱眉道:「可饶了我罢。」叶承笑着将了歌送来面前,问道:「珅璘可要试试?」珅璘应道:「不要。」叶承不理,自顾执起珅璘手来,教了歌移过去。珅璘满目嫌厌道:「我也不晓得吹哨子。」叶承只道「无妨」,便执珅璘手放飞了歌,取一把食置他掌心,又伸指往他唇前一按,连唤快些。珅璘无法,只好就着吹了一声,果真吹得响了,转眼了歌亦落在手上,还叫了声「珅璘」。珅璘一愕,竟展颜笑了。
银杞正也踏入院中,见珅璘竟捧着了歌轻笑,不禁诧异万分,愣在墙下。而叶承也是难得见珅璘笑容,迷住片刻,就见珅璘倏地收起脸色,轻道:「叶公子,银杞到了。」
说来也怪,叶承这厮万花丛中过,早该是片叶不沾身,偏生自年初始,对银杞情有独钟,至今未变。眼下见得银杞来,撇下珅璘起身便去相迎,珅璘自顾喂鸟,事不关己漠不关心,任那二人谈话入屋,不闻不问。
不久渐而入夜,房内银杞燃起小灯暖炉,绿哥儿又沏了茶来,只消一阵,身便暖了。银杞为叶承脱下暖袄,正往屏风上挂,忽觉叶承凑到颈後,嗅嗅赞道:「银儿今个好香。」银杞回首,还未答话先教他偷了个香去,脸上一热,才道:「日间在乾娘处做香来着。」叶承牵着银杞道:「待得明日,我也该去拜见拜见苏三娘。」银杞奇道:「哥哥寻乾娘何事耶?」
叶承愣了一愣,反倒好笑地望着银杞,他一颗司马昭之心,旁人皆知,偏是这呆瓜看不通透。银杞尚不明所以,叶承忍不住抱过可人儿来,一顿狠亲。两人纠纠缠缠,转眼滚到床上去了,衣袍也剥了一半,只是叶承爱与银杞相处,不急着行事,亲热嬉闹半晌,倒是与他双双卧下说话。叶承撑着额角侧身看去,轻叹道:「家里人已为我谈了婚事,想是明年春时完婚。」
银杞欣喜应道:「恭喜哥哥,想必门当户对罢。」叶承颔首,却道:「成家之後,则不当多来了。」银杞又回道:「自是夫人重要了。」
叶承见银杞偏不开窍,捏了捏他脸蛋,说道:「故此要问银儿,可愿随哥哥回家?」银杞犹自说道:「哥哥要我到府上去,与乾娘说……」话说至此,顷刻顿悟,登时止住了话,呆呆看着叶承。叶承低头亲他一亲,柔声问道:「银儿,哥哥为你赎身可好?」
且说女妓从良少有,男妓赎身更是稀罕。何况银杞正红极一时,此时赎他,还得要多少黄金才能教香娘松口放人?再者叶太夫人恨极银杞,他又如何自处?银杞且忧且喜,一时捋不清万般念头,惊得懵了,殊不知叶承深思熟虑,各方各面早已打算周全。叶承细细与他说了安排,又道:「许是平日多与各路商贾打交道,个个奸诈阴险,而你正如那乌烟瘴气中一缕清风,每每见你,只觉人间尚且美妙。」说着一顿,苦笑续道:「从前来丹景楼,只当是逢场作乐,贪醉买笑。谁知竟有一日,也动得心了。」
叶承双眸真挚,不似作假,银杞感动不已,却又念起子素来,不禁伤神。叶承见银杞走神,轻轻往他腰间拧了拧,笑着欺身过去,与他拥吻作一团,恰正情浓意烈,顺势分开身下人双腿,嵌身而入。银杞轻轻惊呼,羞红着脸,悄声呼疼,叶承怜惜着紧,忙伸手往枕边摸索,未摸得油膏,却摸出本书来,信手丢在一旁不管。待寻到膏盒匆匆抹了,二人旋赴巫山楚雨,呜咽细语,端的是水乳交融,银杞欣喜过望,双腿缠在叶承腰间,调皮地弓起腰、压下臀。那腰肢白皙弯弯如虾仁,又似小桥微拱,稍稍压住情穴迎送处,教叶承一抽一送之间,顿觉紧致非常,爽利得不住低吼。此一式为久宣所授,美其名曰「龙王戏虾」,银杞年少体软,竟学得甚有火候,可会磨人。叶承快活得险些交代了,赶忙按住银杞细腰,往他唇上咬了咬,笑嗔道:「小冤家,饶了哥哥罢!」银杞笑笑,叶承也跟着笑,俯首吻在银杞颈边。银杞侧首就之,却忽然看见那枕边书,正是子素从前给他那《鬼董狐》其中一卷。
霎时子素音容浮上脑海,银杞愣住半瞬,又抬眼望向叶承,百般滋味难明。叶承青年有为家财万贯,待他温柔怜惜,如今更要将他赎出火坑,双宿双飞,自该是求之不得,然银杞不禁想道:「我若走了,先生何如?」
叶承见银杞失神,不知所以,缓了身形问他。银杞怕被看穿心事,只紧紧搂住叶承,低唤「哥哥莫停」,叶承不疑有他,便抱住银杞一顿攻陷,撞得怀里人声声急喘,落了眼泪。叶承轻笑道:「傻银儿。」伸指为他拭了,却不知那眼泪并非为他叶承而流。银杞自知失态,心中又道:「若我离去,先生想来也宽慰些,不会为我忧心了。」思及此,遂阖目仰首,对上叶承双唇吻去,纵情与他交合。叶承见他如此送好,极是愉悦,畅意顶了百来回,只觉银杞双手抚在背上,甚暖甚柔,实教人难以把持,只好低叹一声,尽数泄在那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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