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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览怼?br>
“是英雄方敬英雄。”
张伟此时心机沉深稳重的多,想到皇太极此时已然快至沈阳,心中不但不以此人受创为乐事,反到心中沉重,并不以为乐事。若是换了五年前他初至时,能做出这般大事来,想必已经欢呼鼓舞,乐不可支了。
“兀那汉子,你拖拖拉拉的,要死么?”
“军爷,让我全家老小在一起吧……”
“娘的,你这死货挡了半天,我让你挡!”
“啊……”
不远处的港口处,汉军正押着辽东汉人登船,一艘艘渔船商船除了留下必要的淡水,食物,船上杂物都已拿下,空出船来以多装几个人。因知道时间紧迫,如狼似虎的汉军士兵得了命令,将百姓全家拆散,健壮男丁全数上小船,拥挤一些,那些老弱妇孺则上大船,空间和食水都充裕一些。谁料这些汉民都是拖家携口而来,不论如何混乱,都总算是保证了一家老小全在一起。便是那兵凶战危之际,也是拿定了全家生在一起,死亦在一处的主意。此时汉军虽是好意,却遭到了这些辽人的极力反对,一个个抱在一处,任汉军如何解释,说的口干舌躁,就是不肯分开。
因是刘国轩负责此事,见到港口那边混乱情形,怒道:“不肯分散上船的,用枪托打!”
他一声令下,几百个在码头维的汉军立时挥舞长枪,劈头盖脸的向那些不肯撒手分头上船的百姓打将过去,一通乱打之后,那些百姓只得两眼含泪分开,分头登船。
张伟初时已是见到码头上的情形,只是知道刘国轩下此命令也是迫不得已,也只得罢了。
此时因听到叫声凄厉,到不似被枪托殴打,回头一看,却见有一汉军正舞动长枪,拼命向有一挡住前路的辽人男子身上猛捅,只见那刺刀上已是染满鲜血,那兵神色狰狞,虽然旁边有汉军士兵将他抱住,他却仍挣扎着向前冲去,拼命叫道:“老子捅起了几十人了,也不差你一个,看你还看挡路!”
张伟见状勃然大怒,立时向身边亲兵令道:“快,把那混账拿来!”
待那兵被张伟亲兵拿到,却是神色惘然,一副木木呆呆,不知所为何事的模样,张伟因问道:“你是神策军的军士么?看你的胸牌,你还是个伍长,怎地如此不知军法?擅杀平民,你知道你该当何罪么?”
那兵士抬起头来,因见是张伟,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往地上一跪,叩头答道:“回大人,适才因那汉子一时挡路,小人当日在沈阳城外攻城时,也是有百姓挡路,因上官命令冲杀,故而小人刺死了不少百姓。适才一时激愤,忘了身处何地,忍不住便用刺刀捅了过去。大人,小人一时糊涂,请大人恕罪。”
他身后站了几十个跟随而来的神策军士,想来是他交好的部下和同僚,此时听他求饶,便也一同跪下,哀告道:“大人,他平时为人最好,在台湾时和周遭百姓相处也是平和的很,不晓得突然发了什么疯,竟然敢擅杀平民。大人念他跟随了几年,颇有功劳,饶了他这一次吧?”
张伟黯然,心知必是袭辽以来一路上烧杀抢掠,这些原本军纪严明,不敢擅拿百姓一物的军士心中有了异变,或是受不了重压,或是被刺激的变了心肠。那样的铁血场面,他未曾身临其境尚且觉得血腥难奈,更何况这些直接冲杀的兵士。
他虽明白,却不肯恕这伍长,此类事件,绝不可恕,否则汉军日后征战日久桀骜不驯,到时候再想整顿,却是想也别想了。
因令道:“来人,将这擅杀百姓的罪徒带下去,交由军法官处置。”
又见那伍长与其身后诸兵皆神情惨淡,又道:“虽是军法无情,我不能法外开恩。不过,念你事出有因,恩准算你战死,便是了。”
那伍长苦笑一声,跪地叩了三个响头,以谢张伟大恩,算他战死,他家人仍可得到抚恤,又可永远享受军烈属的恩待,这当真是张伟格外施恩了。
此后诸事顺遂,百姓们安然登船,张伟待舢板到来,也自上了小船,不消一会功夫便又登上镇远大舰。
那孔有德等人到是初次登上此类大型的炮舰,镇远舰吃水一千余吨,明军水师都是小船,上装的火炮也皆是小炮,哪曾见过如此大舰,上面又有重达二十四磅的重型火炮,各人皆是啧啧赞叹,称颂不已。
张伟知他们在汉军水师到来之际已是在远处看过此舰,此时赞叹,一来是上船来与远观不同,二来也是为了向自已凑趣,这种奉迎拍马的功夫,明军将领可是捻离的很。当下淡淡一笑,也不理会,带着众人到得舰上军官会议的大厅,召来杂役服侍,自已则舒舒服服半躺于舰长之位,待诸将坐下,与各人闲谈说笑不提。
一路上他细心与新附的诸将交谈结纳,当初至皮岛情况紧急,后来又悍然接掌了皮岛军权。张伟回头细思,虽然皮岛明军打了几个败仗而自已并未追究,到底当时失之过刚,诸将难免心中不服。所谓用人不疑,张伟一向是嗤之以鼻,没有真正将人家收服在手下,若是相信什么用人不疑,则人才定然归心的屁话,那只怕属下没有几个真正可用之人了。那几个将军原本对张伟年纪轻轻便成为一方霸主并不服气,他相貌平常普通,待人接物又是傲然无礼,哪能叫人口服心服?待海上行得十数日,每日与张伟议论国事军务,方知眼前这位大人当真是教人佩服。虽然每事的细务他并不知之甚详,但短短交谈之后,某事该当如何,某人又是如何,张伟立时便能分析的头头是道,再加上其超卓于常人的战略眼光与思想,那些个一直在辽东小岛上的武夫又如何能及?
待船行至台北港口之时,三将已是死心塌地,对张伟再无异心。待上得码头,皮岛诸将已被码头的雄伟繁华震惊,乘坐马车入得台北县镇北镇上后,便深知自已原本想象中的蛮荒小岛形象,委实是错的离谱。
此后近数月间,台湾不住的迎来自辽东返回的船只,五十万辽民纷沓而来。纵然是台湾富饶之极,粮食足供的起千万人趁食一年,又对房屋农具等物早有准备,也经不住如此大的人潮冲击。全台的官吏都忙的四脚朝天,后来无法,请示了张伟,又派了驻防汉军协助,将大半辽人安排至台南,搭建窝棚暂居,又由台南官府分发土地地契,农具耔种,待忙到了十月,正是秋播时分,一直待后来的辽东百姓秋播结束,修建了可防台风的低矮平房住将进去,全台官吏及汉军将士总算长出一口大气。
“志华,你让辽人与南人杂居,需防两边的百姓起了冲突,到时候你又是麻烦。”
此时已近中秋,张伟至何府小坐,与何斌商议中秋佳节如何大镐三军,连同赏赐台湾百姓同贺佳节,所需甚多,何斌难免又是苦脸皱眉,却也知道辽人初来,虽然已感受台湾土地肥沃,人民富足,又没有官府欺压,田主逼迫,与当年在辽东被人待之如狗,当真是强上千倍百倍。只是到底离家数千里,又是诸事初定,甚至有那在战事中失去亲人的,当此佳节,自然又是别样心肠。此时由张伟出面,大哺全台,自然是对军心民气,极有裨益。
“廷斌兄,此事我如此安排,到是考虑了许久。固然辽人与南人生活习性不同,脾气也甚是不投,到底也不能将他们尽数安插在一起。一脚深的水洼,踩下去至多湿了鞋,若是让辽人抱成了团,甚或是南人宗族势力又起,那才是不可测的大祸事。”
何斌凝神细思,终于叹口气道:“这话甚是有理,也罢,反正你养着高杰,他身为巡城将军,全台北的治安都有他管着,此人在这方面到真是个人才,报出名来可止小儿夜啼。有他在,想来也会有什么大的差池。”
张伟一笑,又啃了一口西瓜,与何斌商量一番细节,又询问了近来日本贸易的细务,待得知荷兰人近来对日本贸易颇有兴趣,张伟皱一皱眉,道:“当年日本止于郑芝龙贸易,与荷兰人只是虚应故事,偶尔买些火器军马之类,那荷兰人的货物多半是日本人不要的,若是中国货物,又何必从他们手里买?是以日荷贸易甚小。待我现下打下日本,他们却是想来分一杯羹。想来是当年我驱赶他们出台湾,这些荷人并不服气,现下定是有强硬派的人物想着法儿的激怒于我,想和我一战而定南洋呢。”
何斌担心道:“那该当如何?咱们造的船只虽多,能与荷兰人一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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