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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63（第2页）

“啊，很明智的选择。”梅尔很快用骑士吃掉了威尔的皇后，而威尔则用王推倒了骑士，“和至亲之人的分离总是那么令人催人泪下。就像你们在火车站分道扬镳那次，啊……真是动人极了。”

“你说什么？”威尔立刻警戒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说漏嘴了。”梅尔装作惊讶地捂住嘴，“不过啊，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再瞒你了。”

他清了清嗓子，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威尔震惊不已。

“咳咳……大叔我啊，其实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威尔惊恐地站起身，但因为动作太大撞上了桌子，那手枪被碰掉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梅尔放好的垫子上。他把手枪捡起来放回桌面，然后笑着看向威尔。

“你是……司机大叔？”

“你都猜不到我请了多少化妆师才能年轻那么二十岁。”

“但是……你的腿？”

“噢，那个，晚点再说。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威尔，是我的存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你的生活呢？”

威尔仔细地回想了起来，从护送队到尖塔街，一直到了教父的别墅和蛇眼的酒吧，几乎每个重要的瞬间，司机都在某个角落，默默地观察着他。他不禁感到自己的汗毛根根竖起，一股刺骨的凉意爬上脊椎。

“没错。我是那个带你走进地下世界的人。没有我，也许你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没有梅尔，就没有今天的威尔。”

“怎么会……”威尔被震惊地说不出什么话。

“请坐回来吧。你还能走五步，这局结束后，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开什么玩笑？”威尔坐回椅子，看向棋局，“我只不过丢了一个后而已，局势仍然是旗鼓相当的。”

梅尔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笑着看着他，仿佛就在说：你尽管试试。

然而，果不其然，五步以后，威尔便被一着将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棋盘，半晌，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抬起头，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赋还有经……”

“不可能。”威尔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艰难地在震惊的余波中整理自己的思绪，“天赋和经验可以做到胜利，但无法完全掌控战局。”

他向前俯身。

“你，用了先知吧？”

梅尔的笑容消失了。

“从我刚进门你说我晚了一分钟，还有用垫子接住那把枪，还有这被你完全掌控的棋局……我一直以为这东西只是一个谎言，但我现在只能想到一个解释。真正的先知一直在这里，而你一直在用先知预测未来。”

“终于啊，我们走到了这一步。”梅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慌张，而是拿出一个遥控器，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威尔此时可以看见，原来这房间有足足二三十米高，全都是为了容纳远端那巨大的，由电线和屏幕组成的倒三角锥形。那三角锥从天花板垂下，到了最尖端伸出一根电线，连着一个头盔。

“你的推理大体正确，但是就连你也会踏入这个十分普遍的误区。那就是，先知从来都不是一个物件。”

梅尔推着轮椅，到了那头盔底下，而威尔则拿起手枪，起身跟了过去，目光却无法从那三角锥上移开。

“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梅尔抱住了头盔，放在自己头顶，“我是马菲亚村第十八任村长，深水的第一任市长，建立者、守护者、预测者。我是梅尔·切斯，深水真正的先知。”

他戴上头盔，立刻像是被电击一样抽搐了起来，同时整个三角锥的屏幕自下而上以次亮起，加载了一会，显示出了各不相同的画面。有的是安静的街道，有的是空荡的公司，有的是银行金库，有很多都是义军与军队的对峙。嘈杂的声音一瞬间涌了进来，交织在一起，埋没了音乐声。

“这是……这是深水的监控系统！”威尔呆立在原地，面对着如此壮观的景象，几乎要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先知需要与监控系统相连才能发挥最大算力并预测未来……先知……一直都是一个人？”

梅尔举起一只手，霎时间，所有嘈杂的噪声全都被切断，房间内只留下舒缓的音乐声。

“你也明白吧，威尔，我们的选择塑造了我们的自身，我们自身又反过来限制我们的选择。这是相互制约的衔尾蛇。自最初的大爆炸开始，宇宙的命运便早已确定，只要信息足够，就可以精准地预测每一个粒子的运动状态，从而，预测未来。”

“不可能！人脑没有这么强的接受能力，普通人会……”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推测，“除非……你不是人类？”

“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你遇见的第一个……‘不讲道理的超能力者’了。”梅尔摆摆手，“陈孟獒……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他是唯一一个从天启上获得力量的人，而剩下的全都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好吧，大部分人确实运气都不好。天启着陆后，我带头组织过一支调查队，去观测陨石的理化性质。我们全军覆没，除了我自己，还有偷偷跟来的，我八岁大的女儿。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深入。在陨石的最中心，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我的女儿从那一天便停止了生长，但却无法用任何已知手段被杀死。而我，则被赐予了强大的算力，足以媲美超级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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