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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于是她假装思索了一下，“……都不喜欢。”

&esp;&esp;陈闻也像是没听懂似的，呆呆地、缓慢地眨了有些发痛的眼睛。

&esp;&esp;绯红之意缓慢地攀上他的眼廓，黑白分明的眸色泛起些水光来，许馥指尖不自觉地颤抖了下。

&esp;&esp;救命——这小子不会要当场哭出来吧？

&esp;&esp;天啦，不是很张扬很自信很不可一世的吗？

&esp;&esp;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丁点儿挫折教育是吧？

&esp;&esp;在雾气凝结成珠集聚在他眸中之前，许馥速速揉了揉陈闻也的发顶。

&esp;&esp;“好了好了，”她笑着低声哄道，“怎么这么禁不起开玩笑？”

&esp;&esp;陈闻也怔怔地，声音很轻，“……你在开玩笑吗？”

&esp;&esp;不是质问的语气。

&esp;&esp;是诚恳的祈求和希冀。

&esp;&esp;这希冀让许馥觉得揪心。

&esp;&esp;她揉着他的发顶的手停下，缓慢地揽过他后脑，他像一个空洞的、失魂落魄的人偶，很乖顺地任她摆布，被她拥入了怀里，头埋在她肩膀。

&esp;&esp;“……你真的很好，小也。”许馥发自内心，“你会找到一个更合适你的好女孩。”

&esp;&esp;“我不……”

&esp;&esp;许馥不敢听下去，她打断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开始胡说八道，“今天本来就想和你说来着……我工作调动到新开的分院那边，会比较忙一些。”

&esp;&esp;说着，顺势抚上他的背脊，轻轻拍着，颇有些硬着头皮的意味，坚持说下去，“嗯……可能不住这边了，也照顾不到你。你听力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要不……”

&esp;&esp;许馥说不出口，话语就停顿在这里。

&esp;&esp;陈闻也克制着，很轻地回答她，“……我知道了。”

&esp;&esp;“嗯，”许馥尴尬道，“也不着急……”

&esp;&esp;陈闻也好像没懂她的意思，仍埋在她肩上，低声问她，“不急的话，可以让我再靠会儿么？”

&esp;&esp;许馥顿住。

&esp;&esp;陈闻也靠在她颈窝，长睫微微抖动，让她觉得有些痒。

&esp;&esp;一动不动地静默了片刻，许馥轻轻叹一口气，柔声道，“小也……你要知道，人生是很漫长的，也是很短促的。”

&esp;&esp;在这漫长的毫无边际的时间里，在这短促到不知何时就会戛然而止的时间里，爱情真的算不了什么。

&esp;&esp;男女之情不过如此，上头的时候山盟海誓，抵死缠绵，下头的时候也不过匆匆一瞬。

&esp;&esp;从甜言蜜语到恶言恶语的距离比想象中还要近，上一秒你暴露的柔软弱点还被对方怜爱珍惜，下一秒或许就成了最好的攻击目标。

&esp;&esp;所以请不要在意这一时的失意，好吗？

&esp;&esp;陈闻也好像终于有些想明白，他沉默许久，终于垂着头离开了许馥的怀抱。

&esp;&esp;“早点睡吧，”许馥道，“虽然退了烧，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好好休息的。”

&esp;&esp;没等来回复，她只好又道，“太晚了，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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