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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1页）

于是刑部司务宋韬被曹格偷传入通政司，记录贺远之的证词，意欲将事情推给三司，毕竟这里面牵涉皇亲，交给三司也合情理。

&ldo;大人，大事不妙，漏网之鱼跑到京城来啦。&rdo;

窦府的庭院，耿成旭彻夜未眠在窦府等消息，闻言看向大惊失色的来人。而这时，正系腰间松散鞶带的窦邯姗姗从房中走出，步伐不紧不慢，看向胆裂魂飞的手下兵部侍郎苟泰，眉蹙不豫。

&ldo;昨天交待你去办的事出问题了？&rdo;

苟泰挤出双下巴，苦涩点头：&ldo;出大乱子了。给耿老爷做棺木的木材商贺家，被我们连屠十九口人，本来有二十个人，跑了一个！还是贺家的儿子，今天上通政司报案去了。&rdo;

耿成旭呆呆的，&ldo;二十个人，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rdo;那些本是帮他爹做棺木的无辜商商户，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他心头发麻。

苟泰解释道：&ldo;本只想杀知情的人，没想到贺家动作那么快，召集了十四位师傅接下订打造棺木的差事，全在一所工房了，只有一块给宰了。&rdo;

窦邯坐石凳上，听着头疼，抿了口早茶：&ldo;杀了就杀了，让他们尽管查去。可惜，要是贺远之把耿老头的丧事抖落出去，成旭是不得不走了。&rdo;

&ldo;可是，可&rdo;

&ldo;别吞吞吐吐，可是什么。&rdo;

苟泰退后，离得远些，憋声道：&ldo;派去的五军营士兵，有人，漏了块腰牌掉在贺家。据我早上去通政司打听，贺远之是手持证物见曹格的，一看出是兵部杀的人，我们就&rdo;

&ldo;什么，你怎么不早说！&rdo;窦邯登时鬼火冒起三丈，蹭的站起，迟滞一瞬：&ldo;快，去把贺远之捞出来。成旭你去，把这桩案子接到刑部去，由你来主审，必要时巧立名目，把贺远之也给做掉。&rdo;露出阴狠眼神。

苟泰又插话道：&ldo;曹格那揣奸把猾的东西似乎料到我们会插手，就先召了宋韬去听案做笔录。宋韬是出了名的难啃的硬骨头，肯不肯配合我们还不一定。&rdo;

窦邯闭了下目，镇定的徐徐吐气：&ldo;成旭，不论用什么办法，把贺远之和宋韬带回刑部。&rdo;

耿成旭还挂念老母，有没有被这场杀戮吓着，听命令焦灼，不敢逗留，拜别辞去。

窦邯坐着揉了会额角，眯开眼缝：&ldo;你还不走，回去管紧那些刺客的嘴巴。&rdo;

苟泰再三思忖，屏息道出：&ldo;那帮蠢材不小心，把耿成旭的老娘和弟弟也杀死了。&rdo;

&ldo;什么！？&rdo;

相比于先前的毛毛细雨，这无疑是惊天霹雳。

耿成旭的妹妹耿紫月，间接是受他令杀害谢照岚的，倘若被裴言昭知晓，这条蜷于池底的蛟龙能否再受他掌控难说。除此之外，耿成旭为他办过太多丧尽天良的事，一旦反水，他很难善后，可谓牵一发动全身的存在。

苟泰讪讪交待过程：&ldo;他老母运气不好，不知怎的脱了孝衣，我们这边的人没认出她来，她突然抱个奶娃娃碰上厅堂，正目睹堂内一切，失声大叫，我们的人就错手把她杀了。后来埋葬人时，发现老妪随身带的地契，全隶属耿成旭名下，才知那是他老母。&rdo;

&ldo;那时有没有别人在场，贺远之在不在。&rdo;

&ldo;据推断，贺远之早就趁乱逃跑了。他们是在清理尸首时杀的老妪，无人得见。&rdo;

&ldo;这件事，一定要瞒着耿成旭！&rdo;

随着耿家的新消息传来时，宋韬以忤逆上司罪名锒铛入狱的消息也一并传来，还有一名籍籍无名的申诉平民，较之宋韬，远不为人所关注。

姜珩落座庭院，沾得旁听，闻三姐夫入狱，心急如焚，不出声打断，只将拳头攥得骨节嶙峋。

裴言昭觑了姜珩睚眦欲裂的样，轻松挑眉：&ldo;紧张什么，宋韬公正廉洁，琨玉秋霜，这回么，顶多受场牢狱之灾。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他，很难，除非。&rdo;

裴言昭语顿挥袖，让事情禀告完的苏良退下。

醺风环抱，余留他们二人。姜珩思忖接话：&ldo;除非他们在牢狱中将人偷偷害死。你肯让我知道这些，有需要我帮忙的吗。&rdo;

裴言昭讪讪睨她：&ldo;瞧你说的，我不能是因为信任你吗，昨晚就偷听，我怕你多心。&rdo;

姜珩端坐垂眸，默了会：&ldo;好吧，我相信。&rdo;

&ldo;说得很勉强的样子。诶，别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笑一笑，来，吃颗黄杏。&rdo;裴言昭从汝窑瓷盘挑了大个儿全熟软杏，指夹拨到她嘴边。

姜珩抿了抿唇，微仰头错开，伸手接过果子，攥在手心里：&ldo;谢谢。只是我现在，对着你笑不出来。&rdo;

&ldo;……你下次说话时，能稍稍顾虑下我的感受吗。好歹我们共同知道了一件秘密，也算道友吧？&rdo;裴言昭支颐凝她，丝丝闷屈。

姜珩揉眉：&ldo;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忧心宋韬的事，所以笑不出来。&rdo;

&ldo;哈哈，逗你玩的。我让你笑你就笑？以前说过了，在我面前想怎么就怎么，乖，以后别任性为难自己了。&rdo;裴言昭温柔注视她。

也不知道是谁任性。姜珩言归正传：&ldo;耿成旭的母亲和弟弟一块被杀死了，这件事窦邯定会想方设法隐瞒。可否由此处为切入点，揭发窦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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