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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

我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讲了。

&ldo;我还有事，先忙了，再见。&rdo;

等了一会儿，那边才回过来，&ldo;好的。&rdo;

手机陷入沉默。

楼下有个餐厅，我准备在节日这天犒劳一下自己，点个牛柳盖饭之类的东西吃。花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你觉得一无可取的时候，竟然还能大大方方、光明正大地花钱，简直是对自己信心的最大安慰！

&ldo;五一&rdo;那天，我泡在网上看完了所有最新更新的和没来得及看的小说。

回宿舍的时候，除了小张还有一个男生。那个男生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胖胖的，笑得很温和，&ldo;你好，我是常沛，新来的。&rdo;

&ldo;哦，我是孟露。&rdo;我揉揉眼睛，看电脑看得有点儿眼花，&ldo;子皿孟，寒露的露，我是销售部的助理，也是今年新来的。&rdo;

&ldo;哦，你就是孟露。我听公子提到过，呵呵！以后还要多多指教啊！&rdo;他笑容可掬，如弥勒一般弯弯了双眼。我对看不见眼珠的人天生抗拒，只是点点头。

他们是销售，我是助理，指教谈不上，支持是肯定的。

&ldo;五一&rdo;节是我自己的节日，但漫长而枯燥。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终于学会打字了，而且不用看键盘。因为我找到一个聊天室，在那里彻夜胡聊了一个晚上。从此，我对键盘不再陌生，开始上网搜索word文档和excel表格的各种使用技巧。

再上班，我觉得自己不是菜鸟了。

公司里没有秘密，我和新来的神秘大佛是同校兼同班同学的消息不胫而走。王清跑来埋怨我没有提前告诉她，我只好把两个招聘单位不一样的原因又说了一遍。

王清倒想起一件事，&ldo;露露，趁还年轻，你还是弄个北京户口是正事儿。你看你同学就很有心计，你得跟人家学学。&rdo;

我万分肯定自己在想象那张纸片，但这时候的嘴巴似乎没有那么大了，我依然口是心非，&ldo;有那么严重吗？有户口有什么用？&rdo;

&ldo;什么用不好说，至少是个根儿啊！你总不能这么漂着吧？&rdo;

&ldo;北京漂着的人多着呢！能挣钱就好了。&rdo;

&ldo;钱钱钱，最近老听你说钱，你真那么缺钱啊？家里有事吗？&rdo;王清关心地问。

缺吗？

记得小时候每次出去玩儿，吃了零食还想吃的时候，老妈就说没钱了。看我要哭未哭的样子，就会说：&ldo;看我给你变钱啊！&rdo;于是在大马路上，老妈拽着小小的我，跟个魔术师似的，口里念着&ldo;变变变&rdo;。哎，真能变出一块、五块的，我又能吃冰糕了！一直到上高中时我都坚信，我们家不会缺钱，因为我妈会变钱。

&ldo;缺吧？&rdo;我回答，&ldo;就我们现在的工资，根本应付不了在北京的花销。公司给咱们租的房子，我们一辈子也买不起。先挣钱吧！&rdo;

&ldo;可是你嫁人怎么办？&rdo;

&ldo;什么怎么办？&rdo;

&ldo;孩子要随母亲的户口啊！&rdo;那时的政策还没变，随母不随父。

&ldo;能不能有人要都是问题，想那么长远做什么？&rdo;我看见何春ju进来，赶紧低下头。后面也没动静，估计王清也藏起来了。

&ldo;子润，你坐那里。&rdo;何春ju忙着给公子润和常沛安排座位，对我们这里的闲聊没有注意。

我知道公子润来了以后曾经闹过一个笑话‐‐人事部搞培训的时候，有个老同志，是个女的，介绍完公子润以后，习惯性地说：&ldo;我们小公同志……&rdo;包括陈总、赵总、刘总，还有我们的董事长，所有的人愕然而哄然。更有一些活泛的销售大声喊着：&ldo;不对，是老，老，游姐你喊错啦！&rdo;然后有人接茬儿说：&ldo;没错，就是小，人家比咱游姐小十几岁呢！&rdo;

从此以后，所有人都自觉地把他的姓省略，直接叫子润，倒也很风雅。关系处得好的，就干脆叫他公子。他总是笑嘻嘻地应了，一派好脾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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