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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你两个没用饭?&rdo;成去非见他们只盯着小几上饭菜,问道,说着遥遥朝对面指了指,&ldo;坐,别站着。&rdo;
&ldo;我们早用过了,大人,您这吃的也太过简单了。&rdo;郑重讪讪一笑,窸窸窣窣同吴冷西并邻坐了,吴冷西接言道:&ldo;大人当留心饮食。&rdo;
成去非应了声,道:&ldo;是我失礼,有事说事吧。&rdo;
吴冷西忙道:&ldo;大人言重。&rdo;
&ldo;这里没外人,不必太过拘礼,是不是官仓的案子有眉目了?&rdo;成去非细嚼慢咽的,倒没多少动静。
吴冷西不急着呈口供,先把案子大略流程简要说了说,如何问话桑榆,找到闵明月遗物,查出典事潘炎醉酒而死,最后又如何盘问治粟都尉段文昌的,一一娓娓道来,待他说完,成去非饭也用的差不多了,端起青盐水漱了口,一侧的婢子忙捧了铜盆来伺候,又递上湿好的巾子给他拭手,成去非打了个手势,婢子便毕恭毕敬退了出去。
&ldo;不早不晚的,赶着这个档口死,&rdo;成去非一壁擦拭手底,一壁问,&ldo;你可查了?&rdo;
&ldo;潘炎素来喜饮酒热闹,一时看不出有蹊跷之处,不过,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段文昌已招了实情,&rdo;吴冷西这才掏出那份笔录,小心翼翼解开油皮纸,起身呈给了成去非。
&ldo;请大公子过目。&rdo;
成去非低首翻了翻,先对两人道:&ldo;你们记得详实,很好。&rdo;
郑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侧眸看了看吴冷西,见他不言语,便也只默默留心成去非神色。
烛台忽噼里啪啦一阵响,吓人一跳,原是灯花结太长了,郑重无声起身,拿起一旁的小银剪刀剪了灯花,室内一下便又亮了几分。
四下里寂寂,只剩成去非间续翻阅纸张的声音,这两人见他自一开始还是很寻常的神情,不觉间已微挑了眉峰,像是在细究着什么似的,中途还返回去重新看前头的记录。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底终翻阅到最后一页,目不转瞬盯了半晌,忽把这沓笔录甩到了案几之上,重重吁出一口气,一手扶额,一手轻叩着几面,目中寒光乍现,薄唇也抿了几分。
郑重见状,忙离席屈膝,上前把飞下来的数张重新给放置好,才退回原位。
&ldo;他段文昌招的未免也太易了些。&rdo;成去非沉思半日抛出一句来,目光转了转,问道:&ldo;他人呢?下牢里了?&rdo;
吴冷西往前倾了倾身子:&ldo;照律是该先关押着,可他说想回家看趟母亲,那位老夫人……&rdo;
不等他说完,只见成去非皱眉打断了他:&ldo;眼下怎能放他回去?你觉得他招了这么份供词,只是回家看他老母亲的?&rdo;
此言犹如醍醐灌顶,吴冷西心头一紧,不禁满是自责:&ldo;是我疏忽,只顾念那位老夫人也是有骨气的,是看她才网开一面……&rdo;
&ldo;郑重,你回去,到段文昌的府邸,把他给我弄到牢里去,好生看着,倘是看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rdo;成去非三言两语下来,吓得郑重连连起身,匆忙作了个揖,垂首道:
&ldo;属下这就走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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