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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陈氏?”蒋王氏闻言,眉毛几乎都立了起来。
好一个蒋陈氏,她就说这几日怎么消停了不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婆母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问问昨日那些夫人。”赵嫤轻摇团扇,散漫惬意。
蒋王氏回头看了看书房的门:“你先随我去一趟慈心院。”
她说着话儿,便下了台阶,拦在了赵嫤的跟前。
大有赵嫤若是不去,便休想离开的意思。
慈心院是她婆母蒋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因为前两回未曾能将赵嫤叫过去,老婆子已然对她极为不满了。
尤其是第二回,话里话外的压根儿不信她叫不去赵嫤,反而疑心她故意如此,话说的很是难听。
“瞧瞧您。”赵嫤杏眸玩玩,团扇半遮着小脸轻笑了一声:“我又没说不去,您怎么还挡上道了?”
今儿个兴致好,就去转一转,也好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
“怎么说话的?”蒋王氏眉心直跳。
什么叫“挡上道了”?赵嫤这是不是拐着弯的骂她是狗?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活了几十年加起来恼怒的次数,都比不得赵嫤进门的这大半个月。
无论何时,赵嫤总能挑起她的满腔怒火。
“走吧。”赵嫤摇着团扇,微挑黛眉,似笑非笑。
蒋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当先出了翠竹居。
蒋老夫人规矩大,赵嫤随着蒋王氏在院门口等了约莫半刻钟,才见进去通禀的婢女出来了:“老夫人请大夫人同大少夫人进去。”
未踏入门槛,赵嫤便闻到一股檀木香的味道,她唇角微微勾了勾,鸡鸣狗盗的一家,念佛便能心安了?
“母亲。”
“祖母。”
眼见着蒋王氏行礼,她也跟着行了一礼。
蒋老夫人端坐于主位,手握乌木念珠,颇有气魄,一身降红团花马面裙,衬得面上脸神采奕奕,一望便知是养尊处优的大家老太太。
“孙媳妇可真是难请啊。”蒋老夫人睥睨着下首的赵嫤。
“之前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便不曾前来。”赵嫤含笑回了一句。
“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了?”蒋老夫人反问。
“这是自然,我既嫁进门便是家中的晚辈,理所应当孝敬祖母。”赵嫤眸带笑意地望着她。
“这么说,你也承认你是这家里的一员了?”
蒋老夫人又问。
“那是自然。”赵嫤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与你兜弯子了。”蒋老夫人端正了坐姿道:“你公爹那里出了点事,我们商议着……”
“公爹出什么事了?”赵嫤故作惊讶地打断她的话:“我怎么不曾听闻?”
“在滨州赈灾,丢了银子。”蒋老夫人便是这辅国公府的老祖宗,从来无人敢打断她说话,她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商议着,先向你借些银子救急……”
“不借。”赵嫤笑着,回得却干脆。
向她借银子?
若不是辅国公府势大,贪墨赈灾银子这罪不够满门抄斩的,她早都去帝京府尹那处检举此事了。
辅国公和眼前的蒋王氏活抢走了她的娘亲,使她们母女分离,也是她苦难的开始,她到如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一幕。
她只恨不能即刻手刃仇人,又怎会帮他们度过难关?
“你说什么?”蒋老夫人不曾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长辈的姿态险些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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