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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中也，我有问题想问你&nj;。&rdo;不需要拐弯抹角，绘羽直截了当地开口。&ldo;你&nj;昨天晚上&nj;跟我说，我想要什么你&nj;给&nj;我这句话&nj;，还算数吗？&rdo;纸面上顺畅移动的钢笔停下了。手腕顿在原处，中原中也从帽檐底下掀起眼皮。&ldo;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绘羽。&rdo;他解下披在肩头的大衣，状似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缓步走近她。&ldo;我和你的父亲、哥哥一样，都是一名商人，最赖以为生的手段就是公平交易，诚信为重。而&nj;对于&nj;你，我想&nj;要的东西是让你陪在我身边，就像昨晚一样。&rdo;昨晚。绘羽呼吸一滞。提及这个有些特殊，容易叫人浮想&nj;联翩的时间点，嘴里含着的面包也忘了&nj;咽下去。心头忽然&nj;一跳，她在昨晚昏昧的场景中愣了&nj;片刻，才缓缓回过神，将口&nj;中含软的面包吞入腹中。还好没&nj;被发&nj;现异样，不然&nj;也太丢人了&nj;……她暗暗地感&nj;到有些心惊。&ldo;所以，根据交易准则，相应的我会按照你的需求，为此支付酬劳，&rdo;但他&nj;好像没&nj;有一点旖旎的意思，平稳道，&ldo;当然&nj;了&nj;，所有价码都由你定，就像我当时向承诺你的那样。&rdo;绘羽喝了&nj;一小&nj;口&nj;粥，用纸巾擦干唇下的水渍，&ldo;是的，您说得没&nj;错，表面上看，您的确是名商人。&rdo;扔掉手中的餐巾纸。她微笑，&ldo;但我也没&nj;忘记，实质上，您也是一位残酷狠辣的黑手党呢，中原干部。&rdo;礼貌微笑，敬语和善。然&nj;而&nj;语气里藏着棉里针似的阴阳怪气，像是要故意刺他&nj;一下。尤其对他&nj;的称呼，是里世界常用的&ldo;中原干部&rdo;，而&nj;非表世界熟知的&ldo;中原先生&rdo;。中原中也在低头的阴影里轻笑了&nj;一声，拉开她身旁的座椅，后仰着椅背坐下。他&nj;卷起衣袖，伸手，拾起一块被绘羽咬了&nj;半口&nj;的面包。上面还残留着她唇角遗落的碎屑。不过在入他&nj;的口&nj;之前，他&nj;的手背被原主轻拍了&nj;一下。那块面包被毫不留情地从他&nj;手中夺走了&nj;。到手的食物就这样溜了&nj;。于&nj;是他&nj;故作遗憾和伤心地摇头，&ldo;哎，残酷狠辣的黑手党连块面包都没&nj;得吃，混成这样，也真是可怜。&rdo;绘羽瞥了&nj;他&nj;一眼，不为所动，&ldo;我这是在和您谈正事，中原干部。&rdo;……看来大小&nj;姐现在有点不太想&nj;解他&nj;这个风情啊。&ldo;咳……嗯，开个玩笑，&rdo;中原中也用手抵唇，轻咳一声，&ldo;那你继续说，我在听。&rdo;中原中也收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转战目标，从远处一叠她没&nj;动一筷子的餐盘里，扒拉出了&nj;两片吐司，然&nj;后在松软的中心处，抹上一刀子蓝莓酱。绘羽也不同他&nj;多绕弯子，直言不讳道：&ldo;中原干部，你的手段其实有很多。有一些甚至是对于&nj;你完全&nj;有利，而&nj;对于&nj;我却是没&nj;有任何破局方式的。比如说，我知道我哥哥的人身安全&nj;目前是由你们负责。&rdo;&ldo;如果到时候你要用他&nj;的命来要挟我，那我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你像搓汤圆一样，在你手上揉圆搓扁，让你想&nj;做什么就做什么。&rdo;&ldo;我认为，&rdo;她顿了&nj;一下，才继续说，&ldo;这种零本万利的事，才更符合您中原干部的实质身份，不是吗？&rdo;事情已&nj;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也没&nj;有什么是不好说的了&nj;。在昨夜昏沉的睡梦中，她将心中疑问翻来覆去思虑了&nj;很多。与其遮遮掩掩，心头留下疙瘩，不如索性开诚布公，免得为日后徒留多少陷阱。就如她刚才所言，明明他&nj;可以靠胁迫手段，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地得到她。却偏偏愿意摸清她的需求，和她进行交换……在她的认知中，这是一件略微反常的事。她能考虑到的东西&nj;，中原中也一定也能想&nj;到。绘羽不停搅动铜质汤匙。重复性的动作多少缓解了&nj;她的紧张。她屏住呼吸，准备凝神细听他&nj;接下来包含着某种打算的答案。中原中也的身体微微偏向她，一手搭在椅背横杠上，一手端起一杯红茶，垂下头，吹散茶杯中浮荡出的热气。&ldo;原来你在担心这种事，&rdo;他&nj;悠悠道，&ldo;绘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能说，我从来没&nj;有想&nj;过要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控制你。&rdo;他&nj;轻抿了&nj;一口&nj;温热的茶水，而&nj;后，抬起眼直视她的侧脸。指尖轻轻触碰在她的耳后，挑开鬓边一溜打着卷的发&nj;丝。&ldo;绘羽，与其让你畏惧失去而&nj;臣服于&nj;我，我还是愿意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多考虑自己能够得到什么。&rdo;他&nj;一字一句说。搅拌着的汤匙，骤然&nj;停了&nj;下来。她的眼睛望着碗中五颜六色的米粒。中原中也在她视野之外，她看不见，但她能触碰到他&nj;的视线，正凝聚在她的耳垂上，具体又&nj;实在，极具重量的真切感&nj;。他&nj;在说谎吗？还是认真的？他&nj;心中真实的想&nj;法到底是什么？她该相信他&nj;吗？她心中没&nj;有答案，转瞬间又&nj;像有一个答案正呼之欲出。混乱的状况让她茫然&nj;。&ldo;……是么，&rdo;她向着碗中的米粒笑了&nj;笑，伪饰出一点不在乎的淡然&nj;，&ldo;那还真是感&nj;谢中原干部您对我的抬爱。&rdo;绘羽舀出一口&nj;粥，吞下。目光抛向老远，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一根延伸向天际的树干。中原中也收回视线，切下刚才抹了&nj;蓝莓酱的吐司，吃下一口&nj;。眼角扫到绘羽的手腕，一圈淡淡的红色痕迹。她的肤色本就很白，像冬日的积雪，这一圈红痕映在皮肤上，更是积血掩埋残花后，隐隐泛上来的淡红。至于&nj;这是谁的杰作……他&nj;的眼神深不可测起来，盯了&nj;半晌，试探性地捏了&nj;捏她的腕骨。见她没&nj;有反抗，也没&nj;有任何不耐烦，中原中也更得寸进尺了&nj;，将她伶仃细瘦的腕部完全&nj;包裹进自己的掌心，像观赏雕琢出的艺术品一样，轻轻地抚触。&ldo;这里……还疼吗？&rdo;他&nj;问。绘羽不咸不淡地回应：&ldo;疼不疼的，您应该自己试试双手被皮革绑着，按在头顶半个晚上是什么感&nj;觉，然&nj;后再来问我比较好。&rdo;&ldo;我打的是活结。&rdo;他&nj;抬起她的手腕，温柔地蹭在侧脸。&ldo;哦。&rdo;感&nj;觉下一刻就要对着他&nj;翻白眼了&nj;。中原中也偏头：&ldo;……怎么，生气了&nj;？&rdo;绘羽没&nj;好气地抽回手：&ldo;我哪敢啊。&rdo;他&nj;低笑一声，揽过她的肩头，&ldo;要是不服气的话&nj;，今晚我让你绑回来。&rdo;绘羽不动声色地掰开搭在她肩上的手指，&ldo;中原干部，请您学习一下可持续发&nj;展。一味地压榨，不利于&nj;长久良性地开拓。&rdo;中原中也并不同意她的说辞，疑惑：&ldo;压榨的是我，又&nj;不是你。这个问题你并不需要担心吧？&rdo;绘羽：……真是受不了&nj;。论起脸皮厚，她在中原中也面前还是败下阵来，她甘拜下风。&ldo;我吃饱了&nj;，我要走了&nj;，&rdo;绘羽选择回避这个问题，面无表情地起身，&ldo;你给我买的衣服呢？&rdo;中原中也朝厕所一样下颏，&ldo;挂在厕所门后。&rdo;他&nj;跟着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中，&ldo;这么早就要走，不再在办公室待一会么？&rdo;绘羽朝着厕所迈步。她回头，挑起眉毛轻忽一笑，&ldo;从昨晚到现在陪了&nj;您十几个小&nj;时，我想&nj;我现在应该下班了&nj;呢，中原干部。&rdo;&iddot;绘羽在厕所洗漱一番，穿戴整齐后，踏出中原中也办公室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她始料未及的一个人物‐‐港口&nj;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尾崎红叶。两个人在中原中也办公室门外，猝不及防地碰上面，大眼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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