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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1页）

&ldo;你还是听我说完吧。&rdo;手指修长的手轻搭在她肩头，面具后传来的目光变得温和了些。

&ldo;我和你一样，十五岁就认识席临川了，而且很巧，也是在他十七岁的那年。&rdo;话语间传来一声明快的笑音，红衣怔怔听着，猜不出接下来的剧情。

&ldo;我知道怎么让他喜欢我，很快就成了他的妾室。他很有趣，总不安于在长阳好好过日子，一次又一次地出征……我呢？我也为自己寻了事做。&rdo;女子说着，吁出口气，带着几许思量，又笑道，&ldo;赫契人出手很大方，我没有理由拒绝那样的盛情邀请；后来他们又以汗王侧妃的名位交换，要我告诉他们他的军队会走什么地方。&rdo;

红衣半懂半不懂地听着，听得她冷声一哼：&ldo;那时他真傻啊……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书信往来时常会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军队在什么地方？可我也真傻，居然信了赫契人的鬼话，汗王侧妃……呵，不过是守着个侧妃的名分独守空房而已。&rdo;

红衣越听越迷惑，回想她说的时间段‐‐是自己穿越后与席临川一同经历的时间段，但是她说的这些事，她却半点不知。

&ldo;还没明白么？&rdo;对方的口吻中透出了点不耐，遂淡泊一笑，&ldo;我才是红衣。&rdo;

红衣全然讶住。

她惊惧不已地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还未来得及将这惊天奇闻消化干净，对方便又续说：&ldo;汗王对我弃如敝履，我不知道怎么出这口气，只好拿倾全部积蓄去找王廷容不下的巫者。&rdo;

昔日她为了当侧妃，与赫契人里应外合，取了一直待她不错的席临川的命；而后，又为了一释对汗王的怨怒，不惜求助于巫师、用让自己命陨的巫术致他重活，让他取汗王性命。

她觉得这是让汗王&ldo;自食其果&rdo;。

&ldo;让被下咒者重生，下咒者就要跟着重生。&rdo;

&ldo;红衣&rdo;说着一声轻笑：&ldo;可是当我的魂魄回去的时候，看到&lso;自己&rso;竟已醒来了。连施咒的巫师都寻不出原因，试了又试，好像还牵连了两个无关的人，我却还是无处可去。&rdo;

而后阴差阳错的，那巫师死于这场出了漏洞的还魂咒，她却附到了这巫师身上，摇身一变成了一种常人所不知的存在。

&ldo;把我的身体还给我吧。&rdo;她淡看着眼前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在看一件被夺走了的昂贵首饰，&ldo;你要怎样的归宿，我找新的给你。&rdo;

她骤然生硬下来的话语让红衣蓦地清醒了点，她怔了怔，直言问她：&ldo;你想回来当他的妻子？&rdo;

&ldo;身为日日被王廷追杀的巫师感觉总归不好。&rdo;她这样回道。

&ldo;可你杀了他……&rdo;红衣嘶哑道，&ldo;你为了荣华富贵杀了他！现在又想回来做他的妻子？！&rdo;

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疯了，又为席临川上一世的遭遇而怒然不已。对方却只是静静看着她，许久，才轻一笑：&ldo;你倒是真为他着想，可他……喜欢的当真是你吗？&rdo;

带着三分蛊惑的话语让红衣心头一紧。

&ldo;他先前待我很好，虽然经常出征，但他回到长阳的时候……总是会让我伴着。&rdo;她的笑容中蕴着耐人寻味的味道，&ldo;你当真觉得他重活一次便会把我忘了？当真不觉得……他是因为觉得你是我，所以才待你这样好？&rdo;

&ldo;他才不会喜欢一个要过他的命的人！&rdo;红衣切齿而道，对方轻松一笑：&ldo;所以他最初差点要了你的命。只是后来……他还是忍不住去想从前的相处罢了。&rdo;

这般笃然的自信。红衣望着她的笑眼，忽然心虚了。心虚之下慢慢的惧意滋生着，让她没有勇气去做任何验证，完全不知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

&ldo;你觉得你配得上他么？&rdo;面具后话语带笑，&ldo;他统领三军，但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处理不好。&rdo;

红衣浅怔，继而愠恼：&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我昨天占卜来着。&rdo;她肩头轻一耸，&ldo;府里那个叫小萄的婢子，居然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rdo;

她心里一滞。

&ldo;你该不会没发现她对席临川的心思？我可是早就发现了。啧啧，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rdo;她笑中带嘲，轻缓的话语一字一顿地道出来，无半分愧悔，甚至反倒有点炫耀，&ldo;她可是个机灵的，且还比你年轻几岁，这么放在身边你可真是心宽。想想我当初……一剂药弄哑了她，然后提出把她卖去别处，自己着手就办了，府里谁也不会拦着，根本用不着让席临川知道‐‐这才叫绝后患。&rdo;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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