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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行元178年六月初八生日宴飞蛾扑火（第1页）

行元144年，防风家第六任族长防风子别的生日，除了自己家人外，神属伏羲氏、水族向融家、荒回家、宿家甚至于水族王属都派人前来祝贺，这一年防风硕14岁，他听从父亲的安排在宴会上负责引宾入席，来时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一次子别的生日宴尤为重要。防风硕内心也十分重视，在洪管家的指导下，把仪容、动作、话术全部过了好几遍，七日之前就不停的练习，从走路的状态、神态都已经无可挑剔，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休息的不断要求洪管家为自己挑错，“少爷，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要将他们带到各自的座位就行了!”看着满头大汗笑意盈盈的防风硕，管家也十分心疼，“你觉得简单，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本来家里就没有什么其他事可做，我武功又不好，书文也比不过二弟，父亲说了，这一次会来好多人，我一定要勤加练习，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防风硕一遍遍模拟客人来时的样子，不断的重复走过的路，从早走到晚，因为太过劳累，进入最后一道门槛没迈过去，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洪管家见状赶忙过来扶他，防风硕迅速艰难的起身，“没事没事，别被我父亲看到，这个门槛太高了，嘿嘿。”

“洪叔，你看我这几遍有什么不足吗？”

“少爷真的已经很好了，您快去休息吧，今日饭还没吃呢。”

“好的话就不会摔倒了，你再想想到底哪里不好，我今日休息好了，明日定会更好！”看着防风硕“坚定不移”的表情老洪实在无奈，“您的脚步还要在轻快一些，既不能夺了客人路也不能忘了引路，眼睛一定要时刻兼顾的看着路和客人。”

“好！”听到洪管家这么说，防风硕如满血复活般的又开始了练习，宴会当天，从酉时防风硕就恭恭敬敬站在宴会厅门前，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哪个家族、哪方势力的人来祝寿，他都毕恭毕敬的带人走过，生怕出任何差错，每次引宾入席都笑脸相迎，脚步不紧不慢，姿态毕恭毕敬，他记住了所有人的姓名，记住了所有的座位，就算是宾客注意不到他，他依旧认认真真干着自己的工作，刚送完荒回家的人，洪管家就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少爷，老爷说二少爷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来，宴会上空缺了一个侍宴官，让你过去，我现在嘱咐你几句你记住了。”听到父亲又给自己安排了别的事情，防风硕十分的开心，眼看客人都要进来了，一会就不需要他引客了，现在正好可以去宴会服侍，洪管家迅速的跟防风硕交代了侍宴的事情，防风硕在心里不停的默念。

随着一阵鞭炮和鼓点，防风子别的生日宴正式开始了。防风硕还在不停的默念规矩和自己桌子上的人，第一杯酒喝完后，他仔细的盯着手中的酒壶给荒回家的长老倒酒，酒的流速如同他刚刚的脚步，不紧不慢的滑入酒杯，生怕洒出来一滴，在不断重复的紧张过程中，前筵和后筵不知不觉就要结束了，尾声的到来再度让防风硕紧张起来，不过经过前面的练习，他自信自己后面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正在开心的时候，自己的弟弟防风逸也来到了宴会，看到防风逸防风硕非常开心，母亲在家里好说歹说防风逸才肯前来，防风硕本来就顶替防风逸的缺，但是他愿意做这个事也愿意帮弟弟补缺，防风逸虽然不喜欢宴会的嘈杂，但是对于和哥哥一起而言还是高兴的。马上开始奉茶奉汤，防风硕开心的看着防风逸，他俩毕恭毕敬的把倒好的茶水放到每个人的旁边，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劳累一定是值得的，而且想起一会可以和弟弟一起吃饭，防风硕也特别开心，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终于可以一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忽然听见“撕”的一声，仿佛有人烫到了或者有一些不满，突然茶杯应声落地，防风硕见状赶忙跑过去打扫，他殷勤的跑过去，直接用手捡起地上的碎片，这是荒回家的客人，他看到防风硕穿着侍宴官的衣服，瞬间怒火中烧一脚踢开了防风硕，“臭小子，撵人啊！茶杯倒这么满诚心不行让我们喝是吧！这就是你们防风家的待客之道？！”

防风硕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荒回家和防风家素来不和，这一次若不是防风子别对于水族的示好，荒回家是不可能来泗水的。洪管家急忙的跑了过来，众人也拉住了荒回家的人，旁边的人纷纷劝他不必和一个孩子计较，那人喋喋不休，骂骂咧咧，想来也是喝多了，洪管家来到桌前，他本以为是客人喝多闹事，但是看到旁边茶杯里的茶水全部都倒满了，感觉马上就溢出来了，瞬间就懂了怎么回事，他急忙摆手让旁边的侍从换掉桌上的茶水，听闻吵闹声，主观宴会防风子别的哥哥防风舟海急忙过来，众人在换水，他随即给了防风硕一巴掌，洪管家急忙阻止说：“大爷您别生气，是我没有吩咐好。”

舟海一把推开洪管家：“滚一边去，兔崽子赶紧道歉。”

防风硕在旁边捂着脸看着眼前的混乱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想哭但是强忍住不哭，防风舟海一把将他扯了过去，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他接过旁边人给的茶杯，像人偶一样的举起，荒回家的客人依旧骂骂咧咧，不满的接过，喝了一口茶用力将杯子摔在桌子上，抬手扬长而去，见此情形荒回家的其余人也都随之而去，只有长老荒回山在主桌并未离开，防风硕的父亲在一旁不断向其他人敬茶示好，像是没看见眼前的儿子被打，防风平沙拉着防风硕离开了宴会，防风志在和防风舟海吵架，宴会确实马上就要结束了，防风子别作为现任家族的族长，面对众人的离开和眼前的乱象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对着荒回山轻蔑的一笑，摆摆手让其他人收拾了，剩下的人继续宴会的尾声。

防风硕在墙边呆呆的站着，防风平沙带他出来后便返回了宴会，他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杯子里的水不是他倒满的，想到片刻前自己小心翼翼倒茶时的幸福感，再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他的错但是没人在乎是谁的错。他把目光从地面收回眼前，一只飞蛾从眼前略过，它踉踉跄跄的绕着灯笼飞行，时不时的还撞到上面，整个夜晚它都在努力的去看看里面的光亮，终于飞蛾透过灯笼上的气孔钻了进去，里面没有它想的那么美好，蜡烛的火苗不断试探，像是要点燃它的翅膀，这小小灯笼里的世界没有一处可以安心的落脚，它不停的飞，不停的撞，终于它适应了烛火的燃烧也累了，飞不动了，于是落在了蜡烛上面，翅膀盖住了火苗，这一刻它应该是胜利了，烛火被它强硬的熄灭，防风硕笑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想找灯笼，看看能不能烧死自己，他实在没有勇气离开这里，更加没有勇气去触碰烛火，如果自己能无知的死亡有那该有多幸福……

那天晚上，宴会的众人还是面带喜悦的畅饮，防风逸被叫到了主桌与客人们对诗，作为防风家的才子，到哪里他都夺目；防风平沙等到宴会结束后，找防风硕一直到半夜也没有发现他；防风天涯直到回家也没想起儿子不在，就直接沉沉的睡去。没有人真的在乎荒回家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也没有人在乎茶杯里的水是不是满的，在防风子别的眼中，或许他们就是故意找事而已，在防风舟海眼里无非就是教训一下小孩而已，在大部分看来，谁又会真的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只有防风硕自己躲在院子的草木中沉默的一夜，一夜没哭一夜未眠，一夜太长了……

行元144年，防风家第六任族长防风子别的生日，除了自己家人外，神属伏羲氏、水族向融家、荒回家、宿家甚至于水族王属都派人前来祝贺，这一年防风硕14岁，他听从父亲的安排在宴会上负责引宾入席，来时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一次子别的生日宴尤为重要。防风硕内心也十分重视，在洪管家的指导下，把仪容、动作、话术全部过了好几遍，七日之前就不停的练习，从走路的状态、神态都已经无可挑剔，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敢休息的不断要求洪管家为自己挑错，“少爷，这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要将他们带到各自的座位就行了!”看着满头大汗笑意盈盈的防风硕，管家也十分心疼，“你觉得简单，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本来家里就没有什么其他事可做，我武功又不好，书文也比不过二弟，父亲说了，这一次会来好多人，我一定要勤加练习，给别人留下好印象！”防风硕一遍遍模拟客人来时的样子，不断的重复走过的路，从早走到晚，因为太过劳累，进入最后一道门槛没迈过去，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洪管家见状赶忙过来扶他，防风硕迅速艰难的起身，“没事没事，别被我父亲看到，这个门槛太高了，嘿嘿。”

“洪叔，你看我这几遍有什么不足吗？”

“少爷真的已经很好了，您快去休息吧，今日饭还没吃呢。”

“好的话就不会摔倒了，你再想想到底哪里不好，我今日休息好了，明日定会更好！”看着防风硕“坚定不移”的表情老洪实在无奈，“您的脚步还要在轻快一些，既不能夺了客人路也不能忘了引路，眼睛一定要时刻兼顾的看着路和客人。”

“好！”听到洪管家这么说，防风硕如满血复活般的又开始了练习，宴会当天，从酉时防风硕就恭恭敬敬站在宴会厅门前，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人。不管是哪个家族、哪方势力的人来祝寿，他都毕恭毕敬的带人走过，生怕出任何差错，每次引宾入席都笑脸相迎，脚步不紧不慢，姿态毕恭毕敬，他记住了所有人的姓名，记住了所有的座位，就算是宾客注意不到他，他依旧认认真真干着自己的工作，刚送完荒回家的人，洪管家就脚步匆忙的赶了过来，“少爷，老爷说二少爷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来，宴会上空缺了一个侍宴官，让你过去，我现在嘱咐你几句你记住了。”听到父亲又给自己安排了别的事情，防风硕十分的开心，眼看客人都要进来了，一会就不需要他引客了，现在正好可以去宴会服侍，洪管家迅速的跟防风硕交代了侍宴的事情，防风硕在心里不停的默念。

随着一阵鞭炮和鼓点，防风子别的生日宴正式开始了。防风硕还在不停的默念规矩和自己桌子上的人，第一杯酒喝完后，他仔细的盯着手中的酒壶给荒回家的长老倒酒，酒的流速如同他刚刚的脚步，不紧不慢的滑入酒杯，生怕洒出来一滴，在不断重复的紧张过程中，前筵和后筵不知不觉就要结束了，尾声的到来再度让防风硕紧张起来，不过经过前面的练习，他自信自己后面也必然不会有什么差错！

正在开心的时候，自己的弟弟防风逸也来到了宴会，看到防风逸防风硕非常开心，母亲在家里好说歹说防风逸才肯前来，防风硕本来就顶替防风逸的缺，但是他愿意做这个事也愿意帮弟弟补缺，防风逸虽然不喜欢宴会的嘈杂，但是对于和哥哥一起而言还是高兴的。马上开始奉茶奉汤，防风硕开心的看着防风逸，他俩毕恭毕敬的把倒好的茶水放到每个人的旁边，宴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自己今天的劳累一定是值得的，而且想起一会可以和弟弟一起吃饭，防风硕也特别开心，这一次他们兄弟二人终于可以一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忽然听见“撕”的一声，仿佛有人烫到了或者有一些不满，突然茶杯应声落地，防风硕见状赶忙跑过去打扫，他殷勤的跑过去，直接用手捡起地上的碎片，这是荒回家的客人，他看到防风硕穿着侍宴官的衣服，瞬间怒火中烧一脚踢开了防风硕，“臭小子，撵人啊！茶杯倒这么满诚心不行让我们喝是吧！这就是你们防风家的待客之道？！”

防风硕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荒回家和防风家素来不和，这一次若不是防风子别对于水族的示好，荒回家是不可能来泗水的。洪管家急忙的跑了过来，众人也拉住了荒回家的人，旁边的人纷纷劝他不必和一个孩子计较，那人喋喋不休，骂骂咧咧，想来也是喝多了，洪管家来到桌前，他本以为是客人喝多闹事，但是看到旁边茶杯里的茶水全部都倒满了，感觉马上就溢出来了，瞬间就懂了怎么回事，他急忙摆手让旁边的侍从换掉桌上的茶水，听闻吵闹声，主观宴会防风子别的哥哥防风舟海急忙过来，众人在换水，他随即给了防风硕一巴掌，洪管家急忙阻止说：“大爷您别生气，是我没有吩咐好。”

舟海一把推开洪管家：“滚一边去，兔崽子赶紧道歉。”

防风硕在旁边捂着脸看着眼前的混乱不知所措，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站在原地想哭但是强忍住不哭，防风舟海一把将他扯了过去，一脚将他踹在地上，他接过旁边人给的茶杯，像人偶一样的举起，荒回家的客人依旧骂骂咧咧，不满的接过，喝了一口茶用力将杯子摔在桌子上，抬手扬长而去，见此情形荒回家的其余人也都随之而去，只有长老荒回山在主桌并未离开，防风硕的父亲在一旁不断向其他人敬茶示好，像是没看见眼前的儿子被打，防风平沙拉着防风硕离开了宴会，防风志在和防风舟海吵架，宴会确实马上就要结束了，防风子别作为现任家族的族长，面对众人的离开和眼前的乱象并不觉得有什么，他对着荒回山轻蔑的一笑，摆摆手让其他人收拾了，剩下的人继续宴会的尾声。

防风硕在墙边呆呆的站着，防风平沙带他出来后便返回了宴会，他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杯子里的水不是他倒满的，想到片刻前自己小心翼翼倒茶时的幸福感，再低头看着地上的青砖，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他的错但是没人在乎是谁的错。他把目光从地面收回眼前，一只飞蛾从眼前略过，它踉踉跄跄的绕着灯笼飞行，时不时的还撞到上面，整个夜晚它都在努力的去看看里面的光亮，终于飞蛾透过灯笼上的气孔钻了进去，里面没有它想的那么美好，蜡烛的火苗不断试探，像是要点燃它的翅膀，这小小灯笼里的世界没有一处可以安心的落脚，它不停的飞，不停的撞，终于它适应了烛火的燃烧也累了，飞不动了，于是落在了蜡烛上面，翅膀盖住了火苗，这一刻它应该是胜利了，烛火被它强硬的熄灭，防风硕笑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想找灯笼，看看能不能烧死自己，他实在没有勇气离开这里，更加没有勇气去触碰烛火，如果自己能无知的死亡有那该有多幸福……

那天晚上，宴会的众人还是面带喜悦的畅饮，防风逸被叫到了主桌与客人们对诗，作为防风家的才子，到哪里他都夺目；防风平沙等到宴会结束后，找防风硕一直到半夜也没有发现他；防风天涯直到回家也没想起儿子不在，就直接沉沉的睡去。没有人真的在乎荒回家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也没有人在乎茶杯里的水是不是满的，在防风子别的眼中，或许他们就是故意找事而已，在防风舟海眼里无非就是教训一下小孩而已，在大部分看来，谁又会真的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只有防风硕自己躲在院子的草木中沉默的一夜，一夜没哭一夜未眠，一夜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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